烏鎮的旅程（下）

為了避開大批的游客和旅游團，我們起了個大早。到達景區時天還沒有完全亮，毛毛細雨時斷時續地下著。 景區的入口處果然一個保安都沒有。往里走沒幾步，便是一處廊棚。棚下有幾位婦女支好了小桌小凳，在賣早點。見我們走過來，便壓低了聲音招覽生意，仿佛怕說話聲大了會驚醒睡夢中的水鄉一樣。 烏鎮的水鄉，有一條主水道。雖然也是小橋流水人家，感覺卻沒有甪直那樣千姿百態。住家的后門就是河道，可以看到早起的人家用吊桶取水。 慢慢走著，天已經完全亮了。幾個婦女端著盆到水邊的臺階處洗衣服。與湘西婦女洗衣服的不同之處在于，她們不用棒槌打衣服。這時又有一些旅游者陸續進入了景區，其中還不乏攝影發燒友，在橋上用三腳架架起了“大炮筒”，真是大煞風景。 水道的盡頭，是一片較寬的水域。中央有一舫狀的平臺，上面支著竹竿，不知為何物。還可以看到一座水門，水中有柵欄，上面則是廊狀建筑。這種風格好像并不常見。一位大媽小腿浸在水中站在臺階處，就地取水地進行洗漱。 從這邊可以繞到房子的正門（不臨水的那一面）。小巷子里地上的青石磚，已被毛毛雨打濕，看上去很有感覺。有的人家已開了門，并擺著一些小紀念品出售，有藍印花布、扇子、姑嫂餅什么的。在巷子的中段，有一家賣竹筒裝的三白酒和姑嫂餅。“老板”是個實在人，告訴我們他家其實不是店鋪，他只是早晨清場前做一個小時左右的生意。（這時開門賣東西的人家，大多和他的情況是一樣的。）等景區一開門，他們就關門了。而那時開門的店鋪，東西會非常貴，因為要向景區交很多稅。就拿三白酒來說，他只賣15塊一筒，但那些正常時間開門的店鋪，會賣到25到30塊。我們買了些姑嫂餅后，他還贈給我們一小包不同口味的，讓我們嘗嘗。 穿過狹長的巷子，經過茅盾故居和一家叫“林家鋪子”的店鋪，便到了修真觀前，一群中老年人正在練太極劍。雖然小雨時斷時續，卻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興致。雨打濕了地面，地面光亮得可以映出人的倒影。修真觀牌匾上方懸掛的一只大算盤格外醒目。道觀的對面則是一座戲臺，古香古色。據說桐鄉花鼓戲就在這里演出。 游人漸漸多起來。站在修真觀與戲臺之間的廣場上，發現烏鎮的旅程即將結束，因為它并不是很大。幾條小船陸續劃過，集中在碼頭附近，準備迎接新的一天。又記：上了一當 面對修真觀，向左走，有一條街全是餐館。此時有的已經開了門，或在房前屋后打掃衛生，或在做些準備工作。想想快要離開了，卻沒有吃到當地特色菜—紅燒羊肉，心中不免有些遺憾。試探著問了幾家，都說中午才可以做。當問到一家叫“源古酒樓”的餐館時，老板說可以馬上做。 這家餐館很特別，進了門首先看到的是廚房，廚房門口還立著一塊小黑板，上面標著菜價，紅燒羊肉是25元。客用的餐廳在里面，透過窗戶，便可以看到窗外的市河。我們進去的時候，不知為什么老板用手在黑板上抹了幾下，擦掉了幾個菜的金額，我們也沒太在意。 他們家的紅燒羊肉，頭幾口吃著還挺香，可吃著吃著就開始覺得膩了。還點了一盤叫不上名的野菜，本來想爽爽口，卻發現咸得要命。兩個菜都剩了，尤其那盤野菜，幾乎沒怎么動。 結帳的時候嚇了一跳，就這兩個菜居然要58塊錢。除了紅燒羊肉25，那野菜不會要33吧？跟老板一核實，他說：“野菜20，紅燒羊肉38。”可是門口的小黑板上明明“黑紙白字”地寫著“紅燒羊肉25”呢。老板說了，那是小盤的，給你上這是大盤的。還想與他理論一番，必竟他沒問我們要大盤的還是小盤的，就擅自作主端上了大盤的。況且，雖說他上的是大盤的，但其實量也挺小的。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老板終于怒視著我們說最低50，不能再降了。不經意間發現廚房的案板上還擱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為了不讓這里發生刑事案件，我們乖乖交錢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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