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武陵源
清早,下起了時斷時續的毛毛細雨,雨中游“十里畫廊”,別樣的景致,別樣的心情。“十里畫廊”位于索溪峪景區西北部,原名干溪溝,又名甘溪溝,為狹長峽谷,谷深5.8公里,一溪中流,峽谷兩側群峰凜然而列,造型各異,組成了一幅幅生靈活現的天然雕塑畫,詩人黎盛鳴游“十里畫廊”時曾賦詩“奇峰爭起鬧長空,百態千姿造化功,秀谷清溪十里路,游人多少畫廊中。”雕塑家錢紹武稱其為“一條天然雕塑杰作的群像陳列長廊。”走進“十里長廊”,兩岸是一條曲折幽深的峽谷,溪水繞峰穿峽,森林茂密,濃蔭匝地,花草爭奇斗艷,鳥語蟬唱,走在石板路上,突然一條銀練素帶在眼前出現,你兀的眼前一亮,倍覺這碧波粼粼的溪水鮮活可愛,彼時,你縱有千種愁思萬般憂,也將全部消溶在這一江碧玉之中。“石上生靈筍,泉中落異花”數十里的溪谷雄風,聚峨嵋之秀,泰山之奇,黃山之美,而那些山石千姿百態的造型,說不定就是這一泓溪水經天緯地的杰作呢!我仰望著那虬曲盤空的溪谷,懸崖絕壁的石壁,我覺得,那云霧,山石,花草,溪流是一首物化了的《離騷》,在我心弦撥響了震古鑠金的音韻!她所昭示的是永恒的自然與偉大詩魂相交的坐標——既為歷史所固定,又超越時空……如果做一次徹底地仰視,就會擁有一切視角,從無名山石到茫茫宇宙此時都會走進你的生活,使你能和一切人平等地享受大自然的賜予。“快看,那是‘采藥老人’……小雷用小黃旗指向遠方的一座山峰,我瞇縫著眼睛望去,在頂天樓左側山谷有孤立的一峰,高約30米,宛如一土家族老人,身材清瘦,頭戴布帕,腰微屈,背負的背簍中鮮草搖曳,似從山間采尋草藥歸來,據小雷介紹,古時,向王軍中有一郎中,善認百草,向王兵敗跳崖而亡,老郎中悲痛欲絕,四十九日不食,化為此巖。和導游小雷走在一起,學到不少東西,她生性活潑,口齒伶俐,沿途不停地講著當地的風土人情故事,其實她并不是張家界人,她老家在湘東的岳陽市,中專畢業后分配在張家界工作,當她聽說我妻子老家也是岳陽的,顯得很高興,和我拉起了老鄉關系,把我稱之為岳陽姑丈爺,我有些愧疚,老丈人年輕時就當兵在外,從部隊轉業后來到江西,兩個女兒,一個生在湖北,一個生在河南,她們連岳陽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更別說我了,看來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回平江去走一走,看一看,畢竟妻的根在那兒啊。小雷笑著對我說:“在客人面前,我還是張家界人,是土家族的姑娘,工作需要嘛!”“那你對土家族的風俗習慣了解多少?”我問她。“我給你們說說土家族女子‘哭嫁’的風俗吧。”小雷說了起來。“土家姑娘在出嫁前興‘哭嫁’一般從男方報日子起,姑娘就不再出門做事,在閨房里擺一方桌,放十碗茶,邀請親戚鄰居九個女孩圍著哭嫁,也叫‘十姐妹哭’一哭就是十天半月,甚至一個月以上,哭的內容為回憶母女情,訴說離別苦,如哭娘的歌詞‘娘啊娘,我要走了吶,再幫娘梳把頭,曾經鬢發比野花艷,何時額頭起苦瓜皺?搖籃還在身邊響,娘為女兒熬白頭,燕子齊無離窩去,銜泥何時能回頭……’姑娘哭嫁的時候,來的親戚朋友要給姑娘禮錢,給了錢就不哭了。”同伴小萬和小雷打趣:“你將來出嫁,要哭多久呢?”“我哭嫁的時候,請你們過來聽,但要給禮錢喲,要美金。”“哈哈哈……”大家一陣開懷大笑。走過吊橋,走過健步道,“十里畫廊”到了盡頭,正當大家松口氣,感到筋疲力盡的時候,忽然發現路邊的樹上有許多小猴子,一下子把大家的精神又提了起來,只見那些小猴子,靈巧,活潑,可愛,它們或坐,或蹲,或騰躍,或蕩秋千,全然不顧路邊行人的注目喊叫,給我們的旅途帶來最后的歡樂。哦,“十里畫廊”不僅是一處秀麗的風景,更是自然老人的一只手,撩撥著我心頭返樸歸真的那根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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