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人的另類食譜餐桌上的昆蟲宴
云南傣鄉的昆蟲宴,遐邇聞名,一派蟲香。據說,不同的昆蟲菜具有不同的風味,比如蟋蟀有生菜味、黃蜂卵有杏仁味、螞蟻有核桃味、蠅蛆有蛋糕上的奶油味、蠶蛹有肥肉香味、蟈蟈兒有瘦肉鮮味等等。法國食客特別鐘愛蟈蟈兒,說蟈蟈兒味美勝過魚子醬。
美味昆蟲
云南的昆蟲食法,大多采取油炸的方法,這樣做出來的食物,不僅入口酥香,而且沒有了昆蟲的腥味,當真是下酒的好菜。據介紹,昆蟲的營養豐富,具有美容強身的功效。
云南十八怪中,有一怪就是“螞蚱當下酒菜”。這螞蚱,就是我們常說的蝗蟲,就是這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蟲子,我們這里的人美其名曰:“跳菜”,好形象呀。在舊中國,有一年北方地區蝗災,蝗蟲飛過,遮天蔽日。所到之處,草葉、樹葉都被一掃而光,可見蝗蟲的厲害。而在云南滇西北一帶,一到秋季收割谷子的時候,那谷田里便到處是螞蚱飛舞的影子。從田埂上走過,一陣“堤嗒”聲,走急了,一腳都會踩死幾只螞蚱。這時候,婦女們便一面割谷子,一面將螞蚱捉了往圍腰里塞。當然也有專門捉的,用了網兜綁一竹棍,在田埂上跑來跑去地捉,不用多少功夫就能捉滿一大塑料袋。所以每到滇西北的小街子天,兩行兩路上,還偶有人以碗論數量地擺著出售螞蚱,這是題外話。
這些割谷子的婦女,將捉了的螞蚱帶回家,用開水一燙,去掉翅膀,和腿足,在鍋里慢慢烤黃,烤到水分干涸,焦黃燦然的時候,加上香油,花椒調料,黃生生的螞蚱,便透出誘人的香氣。那香勁才叫無法形容,清脆中有一股子谷草的清香氣味。或者將螞蚱臘干了,“有朋自遠方來!”的時候,炒上一盤,弄上二兩小酒,嚼著清香的油炸螞蚱,敘說著人間的深情厚義,那才叫神仙過的日子。
蠶蛹也是一品好佳肴,當“春蠶到死絲方盡。”的時候,它們便吐繭自縛,成了蠶蛹。當上好的蠶繭進行烘干,煮沸,加堿后,送到巧手的蠶婦手里,她們將蠶絲弄好后,那金黃色的,肥漉漉的蠶蛹便隨著她們的巧手滾落了出來。江南一帶的人,只將這些高級營養品的東西扔了,或者喂了豬,實在是資源浪費。云南人可不這樣憨,將那蠶蛹收整好,撿去僵蠶,癟蠶,留下滾圓金黃的。特別優秀的,應算是春蠶的蠶蛹了,看著那金黃色的蠶蛹,就讓人涎水長淌了。經過在鍋里焙干,加上油鹽,佐料,就是一品上好的下酒菜了,特別是再加上一瓶,給乾隆老皇的貢品“鶴慶乾酒”,那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在嘴頭了。聰明的云南人,真是變廢為寶的高手啊!既便宜,又飽口福,還解饞,天下的好事真叫云南人占絕了。
柳樹蟲,也是云南人愛吃的蟲子。那百年老柳樹,被蟲子蛀得快要倒了,砍倒了那棵老柳樹,用斧頭劃開那柳樹筒子,里邊滾出了又白又胖的蟲子。你別看不起這些蟲子,雖然它們結果了柳樹的性命,應該懲治懲治它們才是,可將它們扔了那是怪可惜的。撿了它們,在鍋里細細地烤,不用多長時間,它們身上便會冒出油來,不用加什么佐料,放進口里一嚼,酥酥的,香香的,那才叫一飽口福。
飛螞蟻就是云南人也難得吃到的珍稀佳肴。一到七八月份,深山里下了幾場大雨。那長著翅膀的飛螞蟻紛紛從蟻洞里鉆出來,遍山坡的飛舞,土紅色的身軀肥碌碌的,所以飛不高,也飛不遠,大多只能在濕漉漉的小山坡上,慢慢地爬行。撿了它們,除去翅膀,將鐵鍋放三腳架上,塞進一把松毛,在鍋里烤黃了飛螞蟻,放上點清鹽,那又嫩又香的滋味,慈禧太后也未必品嘗過。
馬蜂仔,那才叫珍稀藥用佳肴。那高高的大栗上或者其它的高大樹木上,掛一馬蜂窩,古怪的馬蜂窩外開一個橢圓小孔,那馬蜂進進出出的那個圓門,馬蜂窩表面的花紋古典而又莊重。只有那勇敢的山里漢子,才敢招惹它們。據說那馬蜂的毒針,特別毒,大牯子牛也只要被蜇上三下,不出十步遠就要倒下,那是無藥可治的。人呢,只要被蜇上半下,就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可也有那勇敢的山里漢子,不怕那毒針。天黑的時候,他們來到樹下面,扛上一把火把,點上一袋辣腥腥的旱煙含在嘴進里,手里提上個蛇皮口袋,爬上那顆高高的大栗樹,乘馬蜂們不備,用口袋套了那個馬蜂窩,將那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一窩端進自己的口袋里。下了樹,回到家里,把那些活著的大馬蜂,捉了放進酒里泡成藥酒,因為那毒針的毒,是治療風濕病的上好良藥。小心地打開馬蜂窩,里面有好幾層蜂餅,蜂里面白白胖胖就是那馬蜂仔了,嫩嫩的嬌嬌的,將它們一只只取出來,在鐵鍋里黃黃地烤,那滋味不說也是云南獨有,世界一絕。
土海參,本地人又叫它做爬沙蟲,那又是云南人的一道珍世稀品。到了二、三月的時候,箐溝、大河、小河里的水,像老前輩歐陽修的《醉翁亭記》中所寫道的:“水落而石出者”的季節里,那些箐里或者大河小河里經七、八的大水,沖刷了一個冬天的石塊下面,就有營養豐富,味道鮮美的土海參了。土海參的叫法,是有別于大海里生長的海參而取名的。樣子有些丑陋,那嚇人的樣子實在太像蜈蚣了。可它們是躲藏在清水和滾圓的鵝卵石縫之間的,只有那清冽的山泉,或者清亮的小河里,才能見到它們身影的,像愛清潔的人一樣,它們對環境的挑剔,達到了讓人不能理解的地步。有土海參的地方,你隨便翻開一塊卵石都能捉到它們,沒有的地方,任你翻遍了所有的卵石,都沒有它們的影子。正是這種致命的弱點,讓它們處在瀕臨絕跡的地步。正是如此它的吃法也就比較特別,由于金貴的原因,云南人就用雞蛋調上小粉,在土海參外里,給這些丑陋的家伙,穿上件金黃的漂亮衣服。一個方面可以避免因為樣子難看,而難以下口,另一個方面可以增加它們的數量,用來款待客人,以免數量太少,而使主人尷尬。當然難以下咽,這只是由于初次品嘗的人有這種感覺。如果你吃過一兩回,那鮮美的味道,會讓你恨不得見到它們,就生吞活剝地咽了下去,確實那鮮美的味道,實在是太妙不可言了。
螻蛄這種蟲子,凡是在農村生活過的人,都是非常熟悉的。俗名土狗子,或者叫拉拉蛄,生活在泥土里,頭上長著一雙反生的手,用來刨土,厲害無比。捉它們的時候,也要眼明手快,方才能抓得住,否則一眨眼功夫,它們便掩沒在泥土里,不見蹤跡了。它們專干壞事,愛咬食農作物幼苗、根、莖,是個暗藏著的“階級敵人”。一般到五六月前后,正是插秧季節,秧田里一放水,常年生活在泥土里的螻蛄,便紛紛浮出水面。拿一把撮箕,卷上褲腳,一下就有了一些收獲。這樣普通的蟲子,可能誰也沒有想到,可以用它來打牙祭,解饞,只有富有創造思維的云南人,將它們搬上餐桌,變害為寶。捉了它們回來,放開水里一燙,除去身上的羽翅和四肢,用栗炭火在烤鍋上烤去水分,加上油鹽,便是一道非常板扎的下酒菜了。
臭甲蟲也是一道上好的佳肴。臭甲蟲生活在陰濕的石縫,或者青磚頭之間的陰暗角落里。很多人家在清理這些地方的時候,都會爬出一群全身披著黑甲的蟲子,它們一出來,你不小心碰了它們,它們都會釋放出一種說不出名堂來的臭味來,如果氣味過敏的人,還可能會因此發暈或者昏倒。就這種樣子丑陋無比,其臭不可聞的東西,也是云南桌面上的美味。云南人愛讓外地人猜一道謎語:“哪樣東西越臭越好吃?”多數外地人都不能很準確地答上來,越臭越好吃的其實就是——臭豆腐。這臭甲蟲也有點臭豆腐的風格,也是越臭越好吃。云南還有一句俗語:“好看不好吃。”反過來說就是:“好吃不好看。”這臭甲蟲就是這樣演繹出來的美味佳肴了。當你捉到臭甲蟲時,將臭甲蟲放到子母灰(子母灰是用栗柴或者栗炭,燒出來的熱燙火灰,山里人用來捂洋芋吃,特別香甜。)里捂熟了的,剝去外面的殼(實際上在子母灰里捂出來,那硬殼已經變酥了,只輕輕一揉,那硬殼就分崩離析了。),那撲鼻的香味馬上就襲來,這時你就不必擔心它能不能吃了,此時此刻你用最恰當的詞語來形容,那就非垂涎欲滴莫屬了。
吃蜘蛛,這是駭人聽聞,空前絕后的。因為在武功片里,我們就知道有一種毒蜘蛛非常厲害。非洲還有一種食人蛛呢,這更在蜘蛛身上蒙上了一層恐怖的迷彩。這么恐怖的東西,云南人也敢吃?其實我們吃的是一種,和螞蚱同時出現的一種生長在稻田里的蜘蛛,令人吃驚的是,這種蜘蛛專門吃的就是螞蚱。到了秋收季節,螞蚱在田間活動的時候,這種樣子有些張牙舞爪的蜘蛛,也就在稻田間活動了。它們布下天羅地網,不時有不知風險的螞蚱自投羅網。蜘蛛看見了,便將落網的螞蚱五花大綁起來,慢慢地將螞蚱的精華汲取干凈,使蜢蚱變成了一具空殼為止。本地還說:“一只蜘蛛,十只螞蚱。”意思是吃一只吃螞蚱的蜘蛛,就相于吃了十只螞蚱了。捉吃蜘蛛都要有非凡的膽量,像楊利偉一樣有一種敢冒風險的勇氣和膽略,因為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實在難以下手。捉了那吃螞蚱的蜘蛛,將手腳去了,放在油鍋里煎,香噴噴地出來,自然有一種不同凡響的:“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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