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沉思
06年5月26日到6月2日,單位組織我們一行近20人赴華東5市即南京、杭州、蘇州、無錫、上海和黃山、千島湖考察,其實也就是旅游,總共七天的行程,要趕往這么多地方,這注定了是一次行色匆匆、馬不停蹄而又風塵仆仆的出游,也注定了必然僅僅是一次“到此一游”式的旅行,不能作細致的考察、不便做長久的停留,所到之處,也只能是一些浮光掠影的印象————題記。 飛機上午9:30分從西安咸陽國際機場起飛,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飛行,我們到達了有六朝古都之稱的南京。 南京,很小的時候知道這個地理名詞是在電影中,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的經典鏡頭曾長久的留在腦海中,但也僅僅只是一個地名,一個地理概念。上學以后,特別是學了中國近現代史以后,得知這是一個歷經磨難和浩劫的城市,30萬人在短短的幾個星期被日本侵略軍屠殺于南京,那該是怎樣一種令人發指的暴行和不堪回首的歷史啊?許許多多的人到了南京,都會自然而然的想到南京大屠殺,這是所有中國人心中永難忘懷的一個隱痛。 南京的街道上,到處可見粗壯的法桐,這些高大的行道樹似乎也在印證著南京的歷史,那是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感覺。整個中山陵布滿了這樣的法桐,巍巍的中山陵,安葬著中國民主革命的先驅孫中山先生,整個陵園的設計中西合璧,堪稱絕妙。站在陵頂,往下一望,滿眼翠綠,這里已經成了來南京的客人必然要到的地方。但很多的客人也僅僅只是游覽而已,想當年先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的遺囑,再想想隨后不久就發生在這座城市里的屠城暴行,我們會感到,一個強大的民族對于他的人民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我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魯迅,這位“我以我血薦軒轅”的民族脊梁,災年輕的時候,為了尋求救國的道路,足跡也曾到過南京,他苦苦的尋覓,但在這里的結果終究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最后只得東渡日本,然而國民精神的麻木使得這個想以醫術救國的熱血青年終于義無反顧的棄醫從文,從此,他的投槍似的文章一直和各種腐朽的力量做著殊死的斗爭,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從孫中山到魯迅,他們都從不同的方面探尋著中華民族富強文明的路途,都和這座六朝古都有著關系,所不同的是,魯迅是把年輕的足跡留在了這里,孫中山則永遠長眠在了這里。 在南京,還有一個一定要去的地方,這就是南京大屠殺紀念館。雖然這是中國人永遠的心痛,但也是所有中國人永遠的銘記,短短的幾個星期,30萬人被慘無人道的日本侵略軍或水淹、或刀刺、或槍殺。30萬!那是一個怎樣的數字?30萬人的血,由該是怎樣的令人窒息啊。我相信只要是人,到這里走一趟,都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那累累的白骨、那無聲的警鐘、那十字架上觸目驚心的日期,那些年過耄耋的見證者的足印,那黑森森的30萬的數字,一次次的刺激著游人,也驚醒著游人,關于南京大屠殺的電影、電視、書籍太多了,那段歷史幾乎所有中國人都會說出個大概。 中國不應該忘記,世界也不應該忘記,日本更不應該忘記。可是,日本的歷屆領導人在參拜靖國神社的問題上卻一再堅持,并稱中國揪住歷史問題不放,其實他們在這個問題上從來都沒有一個正確的態度。實事求是的講,日本給中國的經濟援助還是不錯的,但中國人向來講恩怨分明,在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上,從來都是不容混淆的。 我有時甚至很偏激的想,日本領導人每年參拜靖國神社,那些戰犯、劊子手他們是當作英雄去祭拜和懷念的,他們不怕傷及亞洲和中國人民的感情,一再這樣做,那么,我們何不也為當初向日本廣島投放原子彈的美國軍人建立一個紀念館,他們才是真正人類和平的英雄,當日本領導人參拜靖國神社的時候,我們就大張旗鼓的去參拜向廣島投放原子彈的軍人紀念館,表示我們的尊敬和懷念。家國一理,對待君子,不妨君子一點,對待無賴,有時候要比無賴還要無賴。 在南京大屠殺紀念館,我們也看到了一些日本友人立的碑子,他們呼吁絕不讓日本軍國主義復活、絕不能讓歷史悲劇重演,但日本右翼勢力的張狂,讓我們不得不時時提高警惕。 外地旅游,總想了解當地風土民情,但導游說,南京是個例外,因為這個城市是個外來人口匯聚而成的城市,自從那次屠城之后,南京幾乎成了空城,不是被殺死,就是被迫逃走,從此,這座城市的民風民俗的歷史淵源,被突然斬斷,外來的不解其詳,了解其詳者又不知所終,厚重的六朝古都在這一點上驟然成了一個懸空的城市。所以南京沒有特別的民風民俗,沒有特別的方言俚語,他們說的基本是普通話,或者說只要說普通話在南京就沒有語言交流上的障礙,而這些,往深里一想,有會讓人想到那次屠殺。秦淮河永遠充滿著江南的特色,朱自清的《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曾經為我們描繪了艷俗的秦淮河遠去的背影。現在夜晚的秦淮河依然熱鬧,但似乎遠沒有了當初的雅趣,到處是形形色色的游客,到處是商業氣息濃郁的門店,雖然那些牌樓依然,但當初的風流似乎早已不存。 唉,南京之游,看到的并不多,想到的卻很多,身不累,心卻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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