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梵凈山游記
太子石,位于梵凈山的鳳凰山與棉絮嶺之間,河谷幽深,牛尾河從中蜿蜒而出;沿途地質特徵為古老的變質巖體和侵入花崗巖,是梵凈山地質群最古老部分,一個經多次地質抬升又屢遭剝蝕的地區。這里地勢陡峭,斷崖峭壁隨處可見,具有典型的地質特徵。河谷兩則山林為常綠闊葉林,氣溫為梵凈山地區年平均最低點,植物生長緩慢,動、植物種類繁多,人跡罕至。從分縣地圖上看,從新田榜到太子石下,約有12公里的直線距離,其中約有8公里為河谷地形,大家決定只帶一天的干糧(玉米糊、奶粉各一包,牛肉干半袋),兩手空空,輕裝前進。早晨8:30吳大哥作向導,一行七人沿著泥濘的山路,在寒風中出發。途經“大土”,正在吃中飯的向導李哥在吳大哥的“商量和命令”之下,腰別柴刀、懷揣一瓶酒,兩手空空就和我們上路了——因為“下午”就可以回來!從李哥的屋后往山下溝里走,很快就進入了原始森林。跨過一道為防止牛羊家畜進入森林的木欄后,我們眼前突然暗了下來,小路在草叢中若隱若現,不時有裹著厚厚冰凌的樹枝攔住去路。四十分鐘后,眼前豁然開朗——我們已下到谷底,進入當地人稱“萬木老林”的溝底。眼前是遍布亂石的河灘,三、四十米寬,因為冬季枯水,水流不大。兩側的山上植被茂密,纖藤纏繞,山勢陡峭。河谷中除了清沏的流水就是凍上一層薄冰的圓石,陣陣寒風從山谷深處拂面而來。據李哥介紹,從這里到太子石除有十一處絕壁,需從半山繞行外,其余路段均在亂石中。看看兩邊逼仄的山和濃密得沒有縫隙的原始森林,再看看河中的亂石,大家都開始意識到路途的艱難,所以當李哥給每人準備兩根木棒的時候,誰也沒有拒絕。路很難走,走石頭上,有冰,不小心就會失足扭傷腳腕;走水里,河水徹骨的寒冷;大家都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是先看準落腳的地方,用木棒穩住重心,再邁腳,神經高度緊張,不敢有一絲的懈怠。地勢漸行漸高,河谷起越來越窄,冰層越來越厚,深潭和瀑布也越來越多,我們也越來越頻繁的上下攀爬——一會兒在河的左邊,一會兒在河的右邊,向上攀爬進林內不多久,又攀沿而下到谷中;李哥和吳哥手持柴刀在前開路,我們則連滾帶爬的隨后緊緊跟隨——植被太密,轉彎就看不見前面的人了。林中穿行還可抓住植物借力,在巖壁上爬的時候,就只有靠巖石的突出部和藤類植物。前面的人倘可過去,后面的人只能另找著力的地方——這些植物都被抓松了,稍不小心,就可能連人帶草掉下深潭或崖下。下午3:00左右,眼前突然開闊起來,右面山上茂密的森林忽然而止:約有100米左右的空隙,中間全是方形的石塊,大大小小從山腳堆積到山腰,大石頭上覆蓋著層層疊疊的滕類植物,茂盛得幾乎看不見石頭的棱角,形成一道綠色的瀑布,從上至下。那些在樹枝上,樹葉上厚厚覆裹的冰凌,在這里也是不見了蹤影,只有這些滕類植物在寒冷的冬季依然墨綠,零星的紅色小果實和嫩嫩的枝頭躲在陰暗的角落,透出一絲怪異........繼續前行,樹林越來越密,樹干也越來越粗壯;樹干上的冰越來越厚,有的樹枝甚至被壓彎葡萄在地,不時可見倒地的朽木,巨大的軀干爬滿鮮綠的藤蔓。天逐漸暗了,山風順河谷一陣陣吹過,衣服和鞋子早已不知被雨水還是汗水從里到外浸濕,看著鋪滿河谷的亂石和灑滿薄雪的山林,疲憊不堪中,大家都有些焦急-----看來今天回不去了。當夜色籠罩河谷的時候,大家終于找到一塊略為內凹的巖壁,吳哥升火,李哥砍柴,閆、李、謝三人則不停的在鋪滿薄雪的河灘來回搬運。三位女隊員則清整場地——懸崖下一塊大小約3、4平方米的空地。不久,漆黑的河谷里,終于亮起微弱的火光,巨大的巖壁下升起縷縷清煙和白色的水汽——所有人都忙著烤鞋,烤濕透的衣服,手套。烤完這一切又烤前胸,烤后背——河風不停的吹過,每次吹過都帶走一點我們身上不多的熱量。河谷從李哥家出來后就再也沒有人煙了,又無炊具,閆宏林只好把奶粉和玉米面倒進塑料杯中,用冰冷的河水調成糊狀,大家一人一口,輪了兩次,晚餐就這樣對付了。夜漸漸深了,山谷中寂靜無聲。只有河水嘩嘩流過的聲音和濕柴偶爾的爆響。氣溫越來越低了,睡意越來越濃;沒有睡袋,沒有帳篷,大家沒有了男女之別,擁在一起互相取暖,閉目養神。這一夜特別漫長,凍醒了烤曖和后又睡,然后又被凍醒。恍惚中吳大哥和李哥似乎徹夜都在火旁閑聊、喝灑,把漸熄的火燒燃;紅紅的火光在他們身上跳動,偶爾有融化的冰水從懸崖高處落進火堆,發出滋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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