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開封

坐上去開封的火車。不是軟席，車廂里越來越擁擠。下車時有人把手伸進了我的褲兜。我拿出他的手，他轉身回走兩步。我一轉身，他的手又迅速地進了我的兜。開封人很熱情。出租汽車司機拉了我們和另一位客人，各付半價。juha對付五元很滿意。開封賓館是一組仿古建筑群。我們被安排在有玻璃走廊的四號樓。開封是古城。街上一派古意。我和juha都喜歡這里。天氣開始炎熱了。向西走一段路就是相國寺。原是戰國魏信陵君的住宅。現在的相國寺也很大。特別的是八角琉璃殿，由外廊和中心亭組成，中有天井院。殿內的千手千眼觀音菩薩，高約七米，全身貼金，相傳為一根大銀杏木雕成，精美異常。延慶觀卻小得多。現僅有的主要建筑玉皇閣因雨水已下沉近兩米。我們繞閣而觀。其結構奇巧，造型古雅。頂為八角攢尖，覆蓋碧色琉璃瓦，置有銅質頂飾。宋城街類似北京的琉璃廠，只是豪華有余，實用不足。但我很喜歡這嶄新的古色古香街中有公共汽車等往還穿梭。第二天，我們去看黃河。九點出發。juha要吃早飯，卻無處尋覓。我告訴他早飯時間以過。下了公共汽車，他說看見很多飯館。我們進了一家。老板高興地說，米飯炒菜都有。說著就要去買菜。我帶juha出來，他很疑惑，急問原因。換了一家，仍是一樣，我只好要兩碗面。誰知掛面也要出去買。半小時以后，面好了。吃過飯，到黃河的車已經開走了。我們去看鐵塔。塔身用褐色琉璃瓦鑲砌，遠看象鐵色，俗稱鐵塔。琉璃磚上雕有飛天、麒麟、雄獅、坐佛、立僧、菩薩、伎樂、花卉等五十多種花紋圖案，為宋代磚雕佳作，鐵塔公園沒那么古老，卻設計得別具匠心。尤其是池邊水榭、曲橋、廊亭。到黃河古渡口柳園口的6路汽車，每日兩趟。上午十點和下午兩點。我們到又一新飯莊馬予興桶子雞、水果板栗和燒麥。然后回賓館等兩點的車。一點多出來，等公共汽車換6路。但過了半個小時還沒來。juha急得要叫出租，但也是沒有。終于公共汽車露面，兩點兩分到了6路車站。車還沒來，已有許多人等在那里。約十幾分鐘后，車來了。售票員告訴我，前面修路，車到不了黃河。我告訴juha時，車已開走。他急了。馬上叫了輛出租，司機也說到不了黃河。他又要去窯洞。司機說有很多。我解釋，不是燒磚的，而是住人的。司機搖頭說，我們開封沒有人住窯洞。掃興而回。juha按照習慣，找咖啡館。賓館旁邊有一家，推門進去。一男一女兩位服務員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女的躺在收款臺上，男的躺在兩個并起來的火車椅上。我要過價目表一看，咖啡三十塊錢一杯。juha轉身出來了。洛陽的飲食也是我有準備的節目。但juha又有提議，吃餃子。可能是中午又一新的燒麥好吃。我讓他選擇。他不喜歡快餐。餃子館有快餐的感覺。他說去一家炒菜館吃餃子。看中的一家是老房子，二層木構，位于街角。沿木樓梯上去，幾張桌子，兩張大桌已有人。桌椅、碗筷、地板、墻壁，連同食客，都是油膩膩的。要過菜單，上寫有炒肉片、炒肉絲、炒雞蛋。我建議離開，juha立即附議。回賓館問門衛，在那里有鯉魚焙面。他指給我們，賓館餐廳是對外的，鯉魚焙面很拿手。我們穿過廚房來到營業廳，只中間一張桌子空著。要了鯉魚焙面、炸八樣和綠豆面條等。juha很喜歡鯉魚焙面，贊不絕口。鯉魚焙面多采用開封黑崗口至蘭考東壩頭一段黃河中所產的鯉魚。此段黃河，魚肉肥嫩。烹制后，味鮮純正，色澤柿紅，甜、酸、咸味俱全。龍須面拉制后油炸，細如發絲，蓬松酥脆焙于魚身，故名焙面。今天的魚可謂精細之作。炸八樣是炸雞腿、雞翅等八個部位。龍亭是開封的主要景觀。這一天是5月7日，星期天。陽光燦爛。我們隨著度周末的人群邊走邊逛。龍亭前的潘楊二湖使我想起楊家將。一問路人，果然如此。楊家湖在楊家，湖水清澈。潘家湖在潘宅，湖水渾濁。忠奸自分。其實是楊家湖流水暢通，故清；潘家湖水流不暢，故濁。但人們寧愿相信傳說，以表愛憎。龍亭雖名為亭，卻是一大殿為主體建筑。面闊五間，進深三間，重檐歇山，琉璃瓦頂，金碧輝煌，高聳雄壯。七十幾級臺階象一排寬闊陡峭的云梯，直通殿前。正殿的雕龍大石墩，傳為趙匡胤的御座。出龍亭，見工匠正在造一條能容十幾個人的大木船。前面影壁上書“天波楊府”四個隸書大字。繞過影壁，是幾進嶄新的院落。孤零零的房子，只彩塑和一些兵器占據空屋。找不到忠烈名門的氣氛，無特色，興索然。希望西面正建的清明上河圖不是這樣不倫不類。鄭州從開封到鄭州的長途汽車很方便。約兩個小時便到了。找到中原大廈后住下。因離火車站極近，所以人聲嘈雜。我們先去民航售票處問地二天的班車。結果走了兩個小時，終于找到了剛搬了家的售票處。小姐告訴我們，民航沒有班車。接下來，juha想去看商朝遺址。我則不覺得好看。因此，我們去黃河游覽區。以完成開封的未竟愿望。時已下午兩點多。終于來了一輛小巴，juha不顧一切地跳上去，穩穩坐牢，付了款。好象黃河已在他的掌握之中。我依舊睡覺。約半個小時，車上的人都上滿了。一個小時便到了花園口。下車到門口，juha叫問：“看黃河還要買票嗎？”進去兩步，又自語道：“不過是一條河。”遠望黃河，河面寬廣，沙岸緩平。不時有人讓我們騎馬、坐車。我隨口問：“有沒有窯洞。”回答說有。我很高興，還是找到了。見到河南的窯洞有眾里尋它千百度的感覺。juha卻默默地照相、尋找、照相。以至于不顧時間，幾乎錯過了回鄭州的汽車。最后一輛小巴已擠滿了人。我們將將進去，僅有容身之地。一米八幾的juha不得不低頭彎腰，卻情緒很好。窯洞是他到中原以來每天要找的，今天才如愿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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