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經過繁塔
這一片街區沉陷多年。灰磚墻上一層潮蝕,一層白堿。蝸牛的耳朵鈣化在老鼠竄動的腰肢。總有老房子耗空了筋骨,塌陷于月亮彈離樹梢刮起的風暴。沉船的古塔,鯊魚白森森的牙齒。如此脆弱,我的血肉之軀懶散于逼仄的街巷,黑暗中四通八達。或許它原本就是這么設計的,雷電和折斷的塔參與了重建,笨拙醫生的環切手術,潦草的塔尖,端坐于每一塊灰磚的佛必是同謀。琉璃編鐘扣壓錯亂民宅的迷走神經,扣壓洪水和推土機,扣壓梵唱。我聆聽:他們齊聲誦經的聲音開啟一道窄門,擠出o型血患者的優柔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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