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牽黃山

此文曾發表于《長春晚報》情牽黃山從杭州去黃山不通火車，只能乘長途客車。而杭州市有四處客運站，開往不同方向的客車在不同的客運站發車，而且遠離市區。5月3日清晨起早乘坐發往黃山的客車，出杭州市區不久，就進入綿延的崇山峻嶺之中，汽車在山路上蜿蜒上下，一會兒沖向峰頂，一會兒又環繞而下在深谷中穿行，許多彎道被高高的絕壁擋住視線，看不到對面的情況，每到拐彎處，司機都會鳴笛以示警告，如此這樣在一處彎道依然與對面開來的貨車狹路相逢，對面的貨車緊急剎車，仍舊右前輪懸空，下面百余米深谷，一條不知名的河流奔淌不息，我就坐在司機身后，看得一清二楚，嚇出一身冷汗。貨車司機小心翼翼地將車退回停在路邊，我們的車先開過去，然后貨車才繼續上路，真是太險了。一河之隔與我們這條山路百米之遙的地方正在凌空架設一條高速公路，建設者劈山開路，眾多機械轟鳴，一派繁忙的勞動場景。高速公路建成后，去往黃山應該更加安全、便捷了。客車開到浙江省與安徽省交界處，被安徽省衛生防疫、公安等部門組成的聯合檢查站截留，所有人下車測體溫，填寫登記卡，防疫人員上車進行消毒處理，經過一個小時的停留才又上車前行。下午2點左右終于到達黃山風景區長途客運站，這里被當地人稱為湯口，繼續向上是溫泉區，然后才到達黃山風景區的入口處慈光閣。湯口區店鋪、賓館林立，但是開業的卻沒有幾家，街道上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原來黃山景區一個月前就開始拒絕接待旅游團，來的都是散客，而且數量不多，所以大部分賓館、飯店都停業了。游客還需要先到臨時檢測點登記、測體溫后，獲得一張合格證，才可以入住旅店。打點好住宿事宜前往九龍瀑。街上攬客的車非常少，只有一輛三輪車搭載我前去。在一片村莊中有一條石板路順山坡向上，兩側是茶園、民居，怎么看也不像有瀑布的存在。登了將近一小時也沒碰到有游人上下，正疑惑間隱約聽到什么響聲，側耳細聽，是水聲，驚喜地快步登上坡頂，一片竹林對面出現一座巍峨的高山，一條寬闊的瀑布曲折向下，抬頭看不見從何而來，低頭也看不清奔向何方，層層疊疊，聲響震天。沿著山路向下迂回輾轉，終于來到它的身旁，這里地勢平緩，形成一汪潭水，碧綠的潭水盤旋回復又接著向下呼嘯而去，視線被巖石、樹木所擋，依然看不見它奔向何方，究竟還有多遠。潭邊有石階向上，爬了幾步就被撲面而來的水花淋個透濕，向上望去瀑布上方橫著一條跨越瀑布的小路，但是欄桿已經封鎖，只好退了回來。5月4日早晨起來天空陰沉沉的，有些令人失望，仍然抱著一絲希望租了一輛車向慈光閣進發。司機問我有沒有合格證，說每天要更換新的合格證才可以進山，所以又轉回臨時檢測點更換合格證才繼續出發。在司機熱情的指點下買了雨衣、雨褲、導游圖、膠卷，他又細心地在導游圖上畫出路線，推薦必游的景點。從湯口到慈光閣也可以步行，但很耗費時間。到達慈光閣時還不到7點，景區還沒有開始賣票。等候的游客非常少，加上我只有4個人，而且那3位乘索道，所以徒步登山的只剩下我一個人。過檢票口時，檢票員見我一個人非常驚訝。山谷中濕氣彌漫，不一會兒連同汗水就把衣服濕透了。這里樹木茂盛，遮天蔽日，加上霧氣濃重，根本看不見峻美的黃山。越走越覺霧氣濃重，好不容易走出濃密的山林，看見一點兒黃山真容，回頭才發現翻騰的云層撲卷而來，沒過多久我已經置身其中了，只看得見幾步之遙。穿上雨衣、雨褲，霧氣凝成的水珠依然順著頭發、衣領流淌，渾身濕漉漉的，接著又下起了雨。一路上經過半山寺、蓬萊三島一個游人也沒碰到，四周靜悄悄的，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心情卻莫名的平靜。直到玉屏樓前，才有三三兩兩游人駐足，聲名顯赫的迎客松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登上最高峰蓮花峰頂時霧氣更加深重，呼呼作響的風聲在耳邊掠過，神秘的黃山不肯撩開它層層面紗，讓我一睹它的芳容。蓮花峰頂面積不大，幾米見方，周圍的石欄鐵索上卻掛滿了層層疊疊的鎖。一位刻鎖照相的商家依然守候在山頂，我也買了一把平安鎖，刻上家人的名字，掛在鐵索上，心中默默祈禱家人健康平安，然后把鑰匙拋向深谷。中午時分到達天海景區的海心亭，又累又餓，找了幾家旅店都停業了，好不容易在天海招待所落了腳。山上的條件比較艱苦，一個不到10平方米的小房間里擺了兩張上下鋪，而且價格也比山下貴多了，一張床鋪要80元，不過只有我一個人住也等于包了一個單間。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因為身上是濕的，越坐越冷，甚至打起了冷顫，只好背上行囊繼續在山里游蕩，一走起來就不冷了。從海心亭到光明頂非常近，幾分鐘就到了，一大片開闊的平地，真是觀山景、看日出的好地方。這時天色漸亮，突然有一片云霧散開，湛藍的天空映入眼簾，周圍的霧氣四散奔逃，亂云飛舞，近處的山峰露出一點臉龐，白霧在山間繚繞，真的是仙境啊！我不禁屏住呼吸，看云霧一點點下沉、上浮，一座座山峰的峰尖仿佛仙島一般在云海中起伏。云開霧散中趕往飛來石、排云亭、夢筆生花。飛來石孤傲地聳立在云中，游人爭相與它合影，站在飛來石邊，手扶欄桿四望，又是一番美景，什么樣的語言來形容都覺得蒼白無力。從排云亭繼續前行有一岔路，一條是通往北海、西海然后從白鵝嶺繞回天海，另一條是新開辟的，經石筍峰、仙人橋返回天海。我計算了一下行程，經仙人橋可以趕在天黑前回天海，于是我選擇這條路。由于是新路，游人多半不了解，一路上居然一個游人也未碰到。云霧在身邊繚繞，忽而緊緊將我包圍，忽而消散得無影無蹤，路邊、巖壁上到處是一叢叢黃山杜鵑和不知名的野花，火紅的、嫩黃的、粉艷的，帶著露水嬌艷欲滴，而黃山松更是一奇，懸崖絕壁中居然能長出一棵棵奇形怪狀的松樹，什么黑虎松、琵琶松、鳳凰松千姿百態。這條新路大多在半山腰懸空橫出，平整的青石板能容三人并行，順著山谷迂回繞山而行，繞過這座山，眼前的道路就象三峽上的棧道一樣，看著懸空的石板，不由膽戰心驚，向谷底望去，更加如履薄冰。不過俗話說“無限風光在險峰”，一點兒都不假。陽光透過云霧照在山谷中，樹影斑駁，遠處的村莊忽隱忽現，抬頭仰望山峰，一塊塊奇異的石頭有的似企鵝向天，有的像唐僧拜觀音，云卷云舒，一會兒清晰呈現，一會兒又隱去身形。還有畫眉、八音鳥發出清脆的叫聲在山谷中回蕩，清清的泉水從巖壁中流淌出來，我帶的水喝完了，灌了滿滿一瓶泉水，喝一口真涼啊，就像冰鎮的一樣。不知不覺天色漸黑，云霧又開始聚攏來，海心亭也遙遙在望，一看表，已經6點了。大概是被雨淋后又過度勞累，晚上我就開始發起燒來，身上忽冷忽熱，蓋了兩床棉被依然不濟于事，一夜沒睡踏實。5月5日早勉強起床去餐廳吃早飯，山上物品大多靠人力背上山，所以價格較貴，一份早餐是一碗熱粥、一個小饅頭、一個小粽子、一個煮雞蛋，還有一碟小咸菜，價格是1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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