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約皖南
好像已經習慣先給自己一個承諾,然后慢慢去實現。承諾可以涉及一個人,也可以僅僅是一條路、一座山、一泓水......當我許諾時,我則以為它們是聽見的,它們從此便在靜靜地等著我,去接近它,撫摸它…………。 “一生癡絕處,無夢到徽州”,皖南的水墨長卷,一直時隱時現地飄忽在思想的鱗波里,曾數度去過那里,但依舊揮之不去對它濃濃的依戀,每次都情真意茂地融入這幅蒼翠畫卷,并在一次次的浮光掠影中穿行和沉迷! 到皖南自然不能不看民居,而我們這次去的線路,也正是以村落為點連成的一個圈,這些村落有些叫西遞、宏村、南屏、呈坎,也有的名為潛口、靈山、塔川、唐模.......也許是我臆想得久了,僅這些村名,也仿佛是在水墨中浸潤過一般。游走在村里的深巷,就像沿著時間的隧道回溯,斑駁的粉墻,層疊的門罩,高揚的飛檐, 精細繁復的磚木雕刻,冷靜威嚴的宗祠,嚴密昏暗的閨房,散著時間壓縮后的凝重氣息,一一盡收眼底。 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洞穿它們,看見一幕幕迎來送往、孤燈夜讀、春日情思的黑白默片。而他們似乎也有自己的眼睛,在你觀察它們的時候更深地注視著你,一直把你看到覺得自已似乎也已成了歷史,——然而山村的早晨卻是清新曼妙的。早早地從寄宿的農家的院落里踱出來,被潤濕的空氣籠著,被清涼的山風擁著,踏著朝露,在阡陌田壟走過,已經結實的油菜和正在落秧的水田,恍若走在畫中,走進真實的夢境。耳膜里不絕的蛙鳴,大有“春來我不先開口,天下誰人敢作聲”的氣概,鼓動著、簇擁著我走向更遠的在晨靄里隱約的野樹黛山。
關鍵字: 一個人 徽州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