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腳下的棠樾牌坊群
五一的時候,去了黃山。我們在黃山上玩了兩天,第三天時,從屯溪去了歙縣。 聽人說,歙縣最有名的,就是棠樾的牌坊群了。大清早,我們在路上攔了一輛去歙縣的汽車。上了車,還未開口,售票的大嬸就說,是去看牌坊吧?我說是,趕緊一邊買票,一邊打聽在哪兒下車。車上的人都很熱心,看見我們牛仔、背包的樣子,就知道是外地來的觀光客,七嘴八舌地告訴我們應該怎樣走,轉車大約需要多少錢。 坐定了之后,清晨的陽光已從車窗上斜射進來。那享譽盛名的牌坊,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呢? 最早接觸到“牌坊”,是在電視《包青天》中。好象有一集的名字叫做什么“貞節牌坊”,說的是有著御封貞節牌坊的婆婆因為沒有孫子,天天打罵賢良的媳婦,卻不知是自己兒子的原因。后來兒子實在心疼媳婦,就想了一個荒唐的辦法,讓弟弟代替自己生兒子。可憐賢慧的妻子全不知情,被動之至,后來還被族法打成了殘廢。在電視中,那個有著貞節牌坊的婆婆有著極強的“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思想,動不動就以自已的牌坊來壓人,以標榜自己的貞潔,指責媳婦的失貞,萬般袒護兩個兒子。她演的是一個反面角色,從而也使我對貞節牌坊有一種本能的厭惡,感覺它象一道枷鎖,一個大蓋子,鎖住了自由,壓住了真善美。 還有就是北京歌手鄭昀的專輯《赤裸裸》,其中有一首歌曲名字就叫《牌坊》。那首歌并不好聽,甚至于對喜愛輕柔音樂的我來說是一首很難聽的歌,但在其中,歌手一直在重復“牌坊,牌坊,牌坊-----”。 牌坊,你究竟是什么樣子,又代表了什么呢?我看著車窗外起伏的山脈,略帶些好奇地想著。 車到了一個路口,把我們放了下來,路口那幾輛機動三輪車的主人立即圍攏過來,看來,這幾天游牌坊群的人很多。我們講講價錢,挑了一輛。車開了大約十幾分鐘,就到了。 這就是牌坊群?它的子孫把它全圍了起來,看住大門,每一個人二十元錢。從外面看,很小的一片地方,立了七座牌坊。我們嫌門票太貴,不愿被宰,就在外面小商店里轉了轉。照我的經驗,這種地方不會全圍住的,主要是唬外地人,如果找對了地方,可能一分錢不要就混進去了。但不容我們去找,我們剛想出去轉轉,就被人喝住了,原來,三輪車把你送在這塊地方,進去固然要錢,出去也不那么容易。牌坊啊牌坊,你可知道你的子孫這么霸道,你可知道,你不僅成了一個建筑,你也成了搖錢樹! 沒奈何,我們買票進去。 先是參觀了家族的祠堂。里面是各位祖宗的靈位,以及很多蠟像,每塊蠟像后面都有一個故事。這一大家族,曾出了許多的節婦、孝子,名聲傳到了京城,歷代皇帝對這一家都很注重,所以下令修建了好幾座牌坊。這些蠟像,大多是節婦,有的是含辛茹苦撫養遺腹子,幾十年如一日;有的是未嫁,未婚夫夭折,立志終身不嫁;也有的夫死,妾死,妻子一人撫養庶出的兒子,直至兒孫滿堂;等等。 也許是我不能領會,反正,逡巡在蠟像群中,讓我喘不過氣來,仿佛又看到了已腐爛塵封的往事。在那個年代,似乎處處都泛著一種霉味。怎么會這樣的愚蠢?為了一個沒見面的人,一個還沒出生就指給自己的人,封閉了自己的一生。不是為了愛情,只是為了所謂的名節!自己的老公花心,娶了一堆小妾。作為正房的女人,對這樣一個男人,只能視而不見,忍氣吞聲,而對于他與別人的孩子,卻要有責任把他養育。以前人的思想,是怎樣的荒唐啊。 更有甚者,有的蠟像記錄下來的榮光,讓我感到惡心。說的是一個女孩子,十三四歲時喪父喪母,只留下一個襁媬中的小弟弟,家貧,無法請乳母,這個女孩子為了留住家里的根苗,就去找偏方,自己吃了之后有乳,喂養弟弟成人,自己后來則終身不嫁。對這個故事,我不僅惡心,而且感到不可思議。如果這個家庭這么講究禮義孝廉,家族中的孤兒怎么沒人好心去收留,而讓一個如花一樣的女孩子這樣去做!與其在她死后歌頌她,為什么不在她生前避免這個悲劇呢?我真懷疑他們的禮義孝廉,我甚至竊以為這是冰冷、虛偽。 參觀祠堂的目的,是為外面的牌坊作注腳。本來想為外面矗立的冰冷石頭找一點人性的東西,以讓自己對其,乃至這個家族,生出敬意,沒想到,倒讓我平生了一些不平和憤恨。 我拉了拉他,我們出去吧。我實在不想再呆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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