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曼仙柳勇士活的雕塑
柳樹,江南塞北都有,適應性極強,是森林家族中最優秀的一族,其溫婉飄逸,風雅綽約,有文人的心性,江南女子的性情,歷來為文人墨客、詩人畫家吟詩作畫的極佳題材。可是在北方通遼市奈曼土地上卻生長著一種怪柳,千奇百態,光怪陸離,那種超然物外的外表,讓人頓生百感,被譽為仙柳。
奈曼仙柳,在奈曼的沙漠、坨崗、小河岸上,彎曲的道路兩旁隨處可見。或片生,仨一伙,倆一串的;或獨生,于空闊的大漠之上孓然孤立。它們有的摟粗,也有的細小如鞭,可是每一棵都光禿禿,只有橫溢斜出絨絨的細枝算是絨毛吧。而且每一棵樹上下一般粗,分不清頭腳與首尾,整個身體都是黑黢黢的,似給大火燒過一樣,裸露出粗糙的肌膚,讓人驚嘆是蒼天留在地上的活化石。有似八仙,擠眉弄眼,撓首瘙癢,憨態可鞠;有似長娥奔月,翹首云天,欲飛還罷,戀戀不舍;有似虬龍勁舞,展轉回環;有似鳳凰展翅,直插云天;有似人間經風暮年的長者,勾肩駝背,眼目空朦;有似落魄的逃難者,肩扛手提,不知何去何從;又如枯燥的沙海里沉浮的上古先民頃述著無盡的悲憫。不過這些都為我所不動,在我眼里這些怪柳更近似于沙漠里英雄的群雕,那些將士們仿佛才經歷一場血與火激烈的戰斗洗禮,沙塵般的狼煙還在半空里回蕩。
奈曼仙柳,最應該稱你是一座勇士活的雕塑,從你身上我無不感受戰士們向前沖鋒的勇敢,原地待命的焦灼,匍匐前進的渴求,相扶相挾的友愛,或圍成一群仰望著遠方的欣喜。我也曾經是一名戰士啊,仿佛看見戰友們眸子里撲閃的曙光,聽到他們呼喊的聲音了。
然而,我只是行走江湖的一瞥,就被科爾沁沙地及其上的奈曼怪柳深深吸引了,直到車已離開,心依然掛記在那片塞外的柳林之中。因為它太奇妙了,白天,云霧縈繞的沙崗上,它們就是一群古怪靈精的天外來客,即使最美的雕塑師也雕不出它們傳神的形態。夜晚,一鉤彎月斜在沙崗,那是一群北方大地不屈的靈魂。它們也是生靈呵,有生命,有心臟,也會呼吸,你是否已經從它們的姿態中感覺出特有的情感。
聽一位老鄉講,在奈曼沙漠地帶其它植物是很難生存的,多少年只有怪柳堅強的生存下來了,并且征服了沙漠。在它身上讓我感受到大西北胡楊的性格,彎下來不倒,倒下來不死,死了千年不爛,奈曼仙柳,這不正是我尋找的靈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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