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曲阜紀行

登泰山游曲阜是我神往已久的事，但是一直沒能成行。這些年下來，大半個中國都去過了，山東沿海的青島、威海、煙臺也去過了，唯有泰山曲阜之行仍在計劃之中未得實現。這泰山畢竟是五岳獨尊，這曲阜畢竟是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圣城，何況山東和江蘇只有一省之隔，現在交通又是如此地發達，如若誠心想去絕非難事。六月八日，一個周末，在未作任何計劃的情況下，我臨時決定獨自一人先登泰山再游曲阜。于是，立即上網查找火車時刻安排行程，收拾行李出發。 去泰安選擇的是常州始發北京的k162次，半夜11：48發車，天亮7：40到泰安（泰山位于泰安市，但是鐵路站點只有泰山站而無泰安站，不知何故？），時間非常合適，不浪費。而且春天已過暑假未至，火車挺空的，人人有座。上車時就看到有整節車廂空著但鎖著門，列車員說是給后面的鎮江和南京旅客留的座位。于是心中暗自琢磨：鎮江旅客少，南京有直達北京的特快，估計不會有多少旅客乘這趟車。果然，等列車開行后，列車員開了門，立馬殺到那節車廂躺了下來，心里那個爽啊！硬座的價格臥鋪的享受，心中又開始笑話那些買了臥鋪的呆子，就這樣無人打攪一路睡到泰安，唯一不如臥鋪的是沒毛毯，車空尤顯冷氣充足，幾番凍醒。 對于這次的泰山曲阜之行的目的，我的定義是：感受中國悠久的歷史文化。就風光而言，泰山雖貴為五岳之尊但難及天下無山的黃山，就雄偉莊嚴而言，孔廟雖貴為至圣大成但畢竟不及皇家故宮。這兩處景點都是世界文化遺產，泰山與孔廟有一個相同之處，就是有歷朝歷代皇帝留下的痕跡，泰山封禪和孔廟拜祭幾乎是每一位皇帝（尤其是自覺功德圓滿的皇帝）的必修功課，讓我用兩天時間也來感受一下，好歹覺得自己也算個稍微讀過一點書的人。 泰山，又名岱山、岱宗，春秋時稱泰山，主峰海拔1524米，在五岳中名氣最大，人稱“五月獨尊”。古人以東方為萬物交替、初春發生之地，歷代帝王因而特別重視泰山，常來此（尤其是繼位登基）舉行封禪大典，祭告天地，泰山的名氣即由此而來，至于所謂山勢雄渾之說，我認為比較牽強。 登泰山通常有兩條路，一條是從天外村乘車到中天門，另一條是從紅門步行到中天門，無論選擇哪條登山道路，中天門都是必經之路。從中天門再到南天門還是兩種選擇：步行或索道。我的計劃是乘車到中天門再步行登山，這樣安排基于以下幾個考慮：一、體力，如果全程步行登山（7400級臺階）大約需要6個小時，估計自己體力難以承受。而乘車至中天門再登山只需2-3個小時，完全能承受。二、時間，我只有一天時間登泰山，考慮到山頂吃住條件相當惡劣，因云霧經常看不到日出，故不準備泰山觀日出。實際上6月上旬少雨，日出一般都能看到，這是上山后才知道的，但已不愿再更改計劃中的行程。三、風光，泰山風光的精華集中在中天門往上，紅門到中天門這段行程主要起鍛煉身體的作用。 八點準時到達泰山站，出站過廣場乘車3路車，3路車連接紅門和中天門，中間途徑泰山站，泰安城區很小，一刻鐘后直達天外村，下車即可遠眺泰山。說實在的，從美學上考量，泰山和黃山根本不在一個等量級上，只是作為一個中國人一生不登一次泰山，總好像經歷中少了點什么，就算是到此一游吧，允許自己再惡俗一回。從天外村上山，門票125，車票20，沿途風光很好，心想下午下山干脆就沿公路步行算了，哪知這條路還長得很，車開了好一會兒才到中天門，我也死了步行下山的念頭。 九點從中天門步行登山，剛開始這一段有個名字叫“快活三”，意思是這三里山路平緩，走起來很是快活輕松，但是沿途風光著實一般，唯有路旁的石刻不斷，歷朝歷代，文人雅士，達官貴人，所有的題詞不外乎對泰山的贊美，從杜甫的“造化鐘神秀”到毛澤東的“江山如此多嬌”，應有盡有。遺憾本人書法水準全無，這些碑刻都是一眼看過不作停留。事后回想，在整個登山的過程中確實只有這一段走得輕松快活，可見所言不虛。 過了五大夫松便是著名的十八盤，泰山之雄偉，盡在十八盤。這十八盤一共1633級臺階，根據山勢的陡峭程度，由下至上又分為慢十八盤、不緊不慢十八盤、緊十八盤。由于來得匆忙，上山時連水都沒帶，早飯自然也被忽略了，時值初夏，消耗很大，只能就地補充給養，那就叫一個字：貴，從中天門往上，夸張點講，海拔每抬高一點，東西便貴一點，等到了天街，純凈水沒有低于8塊的，泰山上已形成價格同盟，你別無選擇，山上的住宿吃飯莫不如此，這也是我不愿意住在山上的原因。此時仰望南天門，真的就跟在天上一般，沒辦法，再累也得繼續爬，所謂旅游就是花錢買罪受。等到升仙坊前已是三步一停，五步一歇，平時缺少鍛煉，天又熱，再加上一個背包，心中發狠：回頭下山花錢乘索道絕不再受這個罪。 此處山勢陡峻，懸崖峭壁，上臨岱頂天庭，咫尺仙境，似有飄然升仙的意境，故名“升仙坊”，傳說登上升仙坊即可成仙，此刻真恨不得能插翅飛上南天門，這最后一段緊十八盤是最陡的，每走一步都要拉著邊上的扶手，好歹也能借點手上的力氣，就這樣從中天門出發，用了兩個小時一刻鐘終于登上了南天門。 一過南天門便是天街，天街是南天門至玉皇頂之間一段建筑物集中區，山勢平緩，商肆眾多，是游客在山頂住宿和吃飯的主要場所，很是熱鬧，有天上的街市之稱。我在山頂無食宿計劃，于是向玉皇頂進發，路過一處唐摩崖石刻，很是壯觀，整整劈出山的一面，上面留滿了文人墨客的作品，估計認真看一遍得要小半天。 泰山頂上主要有兩處景觀，一是玉皇頂上玉皇廟，一是玉皇頂東南的日觀峰。于是先去日觀峰再登玉皇頂，沿途有部分現代題刻，如“登高壯觀天地間”、“山高望遠”和“海岱縱目”等，與古人所題“置身霄漢”、“若登天然”、“首出萬山”不可同日而語，最搞笑的是竟然還有“保護世界遺產，建設東岳泰山”，只聽得路邊的導游向游客說這是泰山最丑陋的題詞，看不出丁點文化素養，簡直就是兩句口號，污染了泰山。泰山之所以是中國四處世界文化自然雙遺產之一（另外三處是武夷山、黃山和峨眉山-樂山，其余世界遺產分為自然遺產或文化遺產，唯此四處兼得），我想這滿山的歷代題詞也是文化遺產的一個重要體現，但是希望類似口號的題詞還是少點為好。 日觀峰是泰山觀日出的絕佳去處，即使是白天登高遠眺，也可見腳下群山綿延，再看身邊的石刻，“拔地通天”、“雄峙東海”無不顯現泰山極頂的雄偉和壯觀。但遺憾的是，小小的日觀峰附近竟擠滿了日觀峰賓館八一賓館觀日賓館，真是靠山吃山，在我參觀日觀峰的十幾分鐘時間里，充徹我聽覺的全是“米飯*圓，**炒肉絲**圓，**面條*圓”，一只掛在樹上的小喇叭正在不知疲倦地工作著。 回身往玉皇頂只需再登幾十級臺階即可，玉皇頂上有一規模很小的廟狀建筑，內有一塊無字碑，傳說建于漢代，其余不詳，此外還有一處標有“泰山極頂1545米”的石碑。玉皇頂下有處名氣極大的石刻，“五岳獨尊”，好像每個登泰山的人（除我以外），都想與之合影，不可思議的是竟有洋人也在排隊等候，不知是我們“到此一游”的作風光大到異域了，還是洋人原本也和我們一樣。 至此，我的泰山之行就算圓滿結束，踏上歸途。到南天門時才中午一點，時間還很充裕，我準備乘索道到中天門步行經紅門下山（應該是個正確的安排，可以補上早晨跳過的紅門-中天門一段，），就在我準備往索道站方向去時，得知中天門-岱頂索道上下票價都是45，我覺得很不合理，遂發狠話：老子既能走上來就能走下去，讓你一分錢也掙不到，于是原路步行下山，費時一個半小時回到中天門。途中又渴又餓，為了節省開支（因是獨自一人外出，出發時就以節約每一分錢來要求自己，故在天街未有任何消費，僅在上山途中買水及水果支出15），計劃到山下一天三頓并一頓。途中遇一村婦提著籃子在賣煎餅（算是泰安的特產），見一長相秀氣的姑娘裹著大蔥吃那煎餅，很香的樣子，越發地饑餓難忍，于是如法炮制，但是水土不服，干巴巴辣乎乎，簡直難以下咽。從昨晚常州出發到此刻下山，我一共講了不到十句話，心想和這個濟南的姑娘聊會兒天，然后一起步行下山倒是件美事，哪知休整片刻之后起身，她是上山我是下山，雖是不舍也只得分道揚鑣。到得中天門，我已經沒有勇氣沿山路步行到紅門了，于是繼續坐車回到天外村，再乘三路穿城而過到岱廟。 岱廟位于泰山腳下，是泰山封禪祭祀古御道上的一座宏偉壯麗的古建筑群。廟以泰山稱“岱宗”而得名，主祀泰山神，號稱“東岳神府”，是歷代帝王舉行封禪大典和祭祀泰山神的地方。岱廟采用帝王宮城式建筑，在祠廟建筑中規格最高。它位于泰安城區的中軸線上，是經紅門登泰山的起點，在我則成了終點。 岱廟規模很大，旁聽導游的解說，岱廟與孔廟、故宮并稱中國古代三大建筑群。廟內現有古建筑和仿古建筑160余間，廟前有遙參亭、岱廟坊，廟內軸線上貫穿著正陽門、配天門、仁安門、天貺殿、后寢宮、厚載門。東側輔以漢柏院、東御座、東道院；西側有唐槐院、雨花道院等。岱廟還保存著176塊歷代碑碣和48塊漢畫石像，堪稱岱廟碑林。我到岱廟時將近下午四點，不知是錯過高峰，還是游客一般不到岱廟，反正很是清靜。 從岱廟出來，直奔火車站先買次日的返程車票，由于曲阜離泰安只有一個多小時車程，游覽三孔半天足矣，于是買了下午1：19的k75次，晚上十點多到常州，不影響周一的工作，其實如果有稍晚一點的車次更好點，但是再往后一班要晚五個鐘頭，實在太晚，到家天都要亮了。考慮到游覽曲阜后再返回到70公里外的泰山乘車，不如直接到離曲阜僅16公里的兗州上車，據說津浦鐵路原本經過曲阜，彼時的衍圣公以恐驚圣人故地上書朝廷反對，后改道繞行曲阜西南的兗州，兗州是泰山往常州方向下一站，k75到兗州是下午2：26，這樣一來一去，從兗州回常州比從泰山回常州要多出將近兩個鐘頭，原本匆忙的三孔之旅一下子變得非常從容。但是鑒于兗州是個小縣城，不敢冒險臨時買票，遂提前買了泰山到常州的票。 解決了返程的問題再解決住的問題，很是費了一番周折，這是自助游（尤其像我這種臨時出游）必須面對的。基于節約的原則，想找一家類似如家、錦江一類的商務酒店，好像火車站一帶根本沒有，因為泰山往曲阜的發車點就在火車站廣場，所以我就把住宿的范圍圈在了車站附近，拉客的不少，合適的酒店卻沒有，折騰了好一陣才在鐵路賓館住下，說是賓館實質就是一家招待所，有空調和熱水就行，80塊錢你還能指望什么？ 晚飯就在邊上一家以餃子為特色的小飯店解決，三兩餃子兩個炒菜一瓶啤酒三十塊錢，極普通的酸辣白菜和青椒肉絲對餓了一整天的我來說簡直就是美味，遺憾的是山東人賣餃子以兩計價但三兩起售，否則就可以多嘗幾種口味了。為吸取今天的教訓，晚飯后又去對面的超市采購了一大瓶礦泉水和面包榨菜火腿腸西紅柿，確保回常州前再不用為吃喝發愁。 次日清晨乘頭班車趕往曲阜，由于沒走高速用時稍長，八點半到曲阜。曲阜有一多，就是滿街的三輪車，而且蹬車的多數是孔圣人的后代，以忽悠外地人著稱（網上惡評比比皆是），全無半點圣人遺風，可見物質的重要性，填不飽肚皮誰都記不得孔圣人。為免生閑氣，對逗上來的三輪車我都給了超出當地標準的車資，反正一共也用不了多了。沒幾步，便到了孔廟門口，一般游覽三孔按照孔廟-孔府-孔林的順序，對于那些只想參觀孔廟孔府的游客（大多數人對孔林興趣了了，因為那就是塊墓地而已），圣人的后代設計了一個特別的門票價格方案：孔廟90，孔府60，孔林我不記得了，多少已無關緊要，因為三孔聯票150，至此，我估計99％以上的游客只能選擇聯票，而在不久以前，孔廟加孔府是小于三孔聯票的，也算是與時俱進吧。所以說，到曲阜只能抱著觀光的心態，而絕不能以朝拜的心態。 曲阜孔廟是全國最大的祭孔要地，共有九進院落，南北為軸，分左、中、右三路，縱長630米，橫寬140米，有殿、堂、壇、閣460多間，門坊54座，御碑亭13座，建筑規模宏大。公元前478年（即孔子死后第二年)，魯哀公將其故宅改建為廟，此后歷代帝王不斷加封孔子，擴建廟宇，到清代，雍正下令大修，擴建成現代規模。 參觀孔廟，要先穿過幾道牌坊。第一道牌坊上書：金聲玉振，意即孔圣人的名聲如金玉之聲流傳久遠，接下來是欞星門。欞星即靈星，又叫天田星，古代傳說是天上文星,以欞星名門,有人才輩出,為國家所有的意思;而古代祭天，先要祭祀靈星，因此孔廟大門以欞星命名,又意味著尊孔如同尊天。再往后的牌坊上分別寫著“太和元氣”和“至圣廟”。中國大大小小的孔廟都被稱為文廟或夫子廟，只有這里的孔廟被稱為至圣廟。‘至圣’就是‘至圣先師’，意思是說孔廟是至高無上的一個圣人的廟宇。 孔廟的大門為圣時門，取意孟子稱贊孔子為“圣之時者也”，說孔子在圣人之中最適合于時代。再行穿弘道門，大中門和同文門，便是被譽為中國古代十大名閣之首的奎文閣。“奎”是星名，二十八宿之一，為西北方白虎之首，由十六顆星組成，“屈曲相鉤，似文字之畫”，所以《孝經》一文中說“奎主文章”，后人進而將奎星作為文官之首。閣名奎文，一則為尊崇孔子為天上奎星之意；二則因為閣乃孔廟的藏書樓，原為珍藏孔子遺著和皇帝御賜書籍的場所，是中國最早的大型圖書館之一。 再往前行便是杏壇和大成典殿，杏壇位于大成殿前甬道正中，傳為孔子講學之處，壇旁有一株古檜，稱“先師手植檜”；大成殿是孔廟的核心，為全廟最高建筑，也是中國三大古殿之一（另兩處為故宮太和殿、岱廟天貺殿 ）；孔廟保存有全國數量最多的的漢碑，其歷代碑刻之多僅次于西安碑林。 大成殿大成之意來自宋徽宗的‘集古圣先賢之大成’。大成殿四周回廊有２８根高約６米的巨大石柱環繞，石柱全為整石刻成，兩山及后檐的１８根為８棱水磨淺雕，以云龍為飾，總計有１２９６條神態各異栩栩如生的團龍。前檐十根為深浮雕，每柱兩龍對舞，一條扶搖直上，一條盤旋而降，中有火焰寶珠。蟠龍四周，云海翻滾，柱腳襯以山石和洶涌的波濤。十根龍柱兩兩相對，無一雷同；陽光照射下，只見云龍飛舞而不見石柱，其藝術價值之高，就連故宮金鑾殿里的貼金龍柱也不能與之媲美。在封建社會，龍是皇家的御用之物，上下幾千年，以龍為飾物能為皇家所容忍的，唯孔廟也，由此足可見孔圣人在中國的至圣地位。列代的祭孔儀式也都是在大成殿舉行的。 走完圣時門-杏壇-大成殿這條中軸線，孔廟的游程基本就結束了，出了孔廟的側門就是孔府的大門，孔府也稱“衍圣公府”，是孔子列代嫡裔衍圣公（只有嫡裔才能稱衍圣公）的官署和私邸，占地12萬平方米，共有九進院落，是中國封建社會最大的一處私家莊園。“衍圣”的意思是說“圣道”、“圣裔”能繁衍接續，其子孫可世代相襲、輩輩相衍。孔府建筑前為官衙，分設三堂六廳，后為住宅，最后是花園。孔府內宅前有道“內宅禁門”,在孔府大堂后面，這里也是官衙和內宅分界線，過去，該門戒備森嚴，門上貼有衍圣公手諭,外人嚴禁擅自入內。清朝皇帝還特賜兵器，由守門人手持武器站立在門前，若遇違令者，以此武器打死勿論，如今我等花了一百多門票就不在這打死勿論的行列了。孔府的建筑除了規模宏大，其他并沒什么了不得，至少我覺得其比之徽派建筑的精巧構思差之遠矣，不可以道里計。至于最后的花園，對看慣江南園林的人來說，實在是乏善可呈，非常非常之一般。 游完孔廟孔府，這曲阜三孔就只剩下孔林了。孔林又稱至圣林，位于曲阜城的正北，是孔子及其家族的墓地，占地有兩百多萬平方米，從孔子至今已延續2400年，據說是世界上延續時間最長的家族墓地，即使時至今日，曲阜城里孔姓后裔，不論高低貴賤，死后仍然可以入葬孔林，當然作奸犯科者除外。孔林前的神道長達1266米，蒼檜翠柏，夾道侍立，龍干虬枝，多為宋、元時代所植。林道盡頭為“至圣林”木構牌坊，這是孔林的大門。孔林內有一河，即著名的圣水——洙水河。過洙水橋不遠就是孔子的墓地，孔子墓甬道有四對巨型石雕，華表、文豹、角端、翁仲。墓前立了一塊大碑，上書：大成至圣文宣王墓。墓右為其子孔鯉的墓冢,南邊是孫子孔攸的墓，這種墓葬布局形式叫“攜子抱孫”， 據說此布局構成的風水對圣脈興旺是有作用的，至于是否真有作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孔林說白了就是墓地，毫無旅游美學價值，如果不是對圣人特別敬仰希望祭拜一番，或者時間較緊，孔林可不必去，我是因為買了聯票，且時間寬裕，故到此一游。我參觀孔廟孔府各用去一個小時，由于孔林離孔廟尚有一段距離，所以參觀孔林同樣用了一個小時，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坐在孔林地上用我自備“簡餐”的一刻鐘。曲阜縣城很小，步行都可以（不過我已經走不動了，泰山后遺癥），滿街都是三輪車，連拉我的車夫自稱也是孔子的后人。 早晨到曲阜時匆忙趕往孔廟，唯恐時間不夠，此刻見時間尚早，于是悠然自得觀賞曲阜街景，曲阜的三輪車類似北方的倒騎驢，坐的人在前騎的人在后，對游客來說再合適不過了，曲阜看上去古色古香，但除了三孔，恐怕多是近些年的應景之作，沒多少意思。倒是曲阜城門一帶的萬仞宮墻伴著護城河邊上的垂柳很有點歷史文化名城的意境。 至此，我的泰山、曲阜二日游已經結束，剩下來的事情就是趕回常州。半個小時后到兗州，出了汽車站，對面就是火車站，想想拋妻別子獨自出來旅游（老婆很想同行，奈何兒子不爭氣，作業要人輔導），雖然只有短短兩天，總歸心懷一絲歉意，我在泰安和曲阜都沒看到有什么可以送給他們的東西，看看離發車還有一個多小時，于是趕往兗州城區，找了一家農貿市場，買了滿滿一背包的櫻桃李子杏子背回常州，以示自己的歉意。一切順利，火車準點，十點多到家。這一路運氣不錯，既沒浪費時間，也沒浪費鈔票（門票300，交通費200，食宿150），該游覽的地方也都游覽了，作為一次兩日游算是功德圓滿了。 要說這次泰山、曲阜二日游的心得，主要有以下兩點：一、旅游的定位要準確，才能有好的心態，好的心態才會有好的心情，這就是一次感受中國悠久歷史文化的旅游，登上了泰山，參觀了孔廟，目的就達到了。不要再去求全責備，比如泰山不過而而，曲阜太過商業化等等。二、不管去什么地方旅游，尤其是自助游，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工作。這次我雖是臨時決定出游，但是我以往一直關注泰山曲阜的相關旅游信息，所以這次旅游路線的選擇、行程的安排直到時間的把握，基本上還是合理的，避免了一些敗壞游興的低級錯誤，比如在曲阜被人誤導到六藝城、孔子故里等人造景觀。如果找不足之處，那就是應該在出發前定好泰安的酒店，可憐我那天又渴又餓又累背著包泰安火車站附近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找到旅店。還有就是對登泰山的艱苦程度估計不足，沒能在泰安出站后及時補充能量。 極其著名的泰山和曲阜，兩處世界文化遺產，我就算去過了，如無意外，估計今生難得再見，除非將來老婆堅持要去。對于那些還有很多地方沒有旅游過的人來說，建議可把泰山曲阜排在人生旅游計劃的后半程，畢竟中國美過泰山曲阜的地方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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