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日照一日游
痛苦!站站停--從泰山到日照,短短一段路,火車竟要走5個多小時!上得車來,揀了個靠窗的座位,拿出本《袖珍古文鑒賞辭典》,準備耗時間。車在慢慢地行進,我時而讀讀書,時而看看窗外風景,時而與鄰座有一答沒一答地聊聊。車廂里,人漸漸少了。臨沂到了,我已沒左鄰右舍了。我斜靠著車窗,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小站。感覺眼角紅光一閃,回眸一看,一紅衣姑娘已悄然就坐于我對面。四目對視之際,她嫣然一笑,露出一雙可愛的小虎牙。馬上,她又羞澀地低下了頭。我趕忙移開視線,尷尬地翻動著書。火車啟動了,隆隆的車輪聲打破了我倆的尷尬局面。看到她注視著我手中的書。“喜歡古文嗎”我試探著發問。“唔”她點頭。“我剛從泰山下來”“喜歡泰山嗎?”“怎么說呢?喜歡登十八盤,不喜歡泰山的環境。”我又加了一句:“沒水沒樹的。”“你來得不是時候。”她說:“你手里這本書上有姚鼐的《登泰山記》嗎?”這姑娘談吐不俗!我不禁抬眼注視著她:穿著紅白相間的無袖條紋體恤,七分牛仔褲,玉色的涼鞋。圓臉,腦后拖著長長的馬尾巴,眼睛又大又亮,小嘴的兩角微微上翹。身材是屬于玲瓏型的。看到我在看她,她反而大方地伸手拿去我手中的書。“姚鼐把雪中的泰山寫得多好”她翻到那一頁,遞給我。“讀過李健吾的《雨中登泰山嗎》?”我被她感染了,神情自然多了,思維也靈活了。“中學里讀過,”她笑了:“你錯過了雨雪中的泰山,得到的是烈日下的泰山,你當然要抱怨泰山了”虎牙一閃,天真可愛,話語卻老練。我們聊開了。她在曲阜師大藝術系畢業才二年,在臨沂的中學教美術,今天去日照的大學進修。談到美術,我們越聊越投機。她喜歡印象派的作品。我喜歡古典派的。“我最喜歡高更的畫,原始自然,色彩艷麗”“但高更的作品太平板,沒透視感”我說:“印象派中,我喜歡德加和莫奈”“那你一定也喜歡梵高”我又說。“對,對。我喜歡。”談到她喜歡的話題,她馬上顯得很激動:“我喜歡刺激視覺的色彩”“當然,我也喜歡德加、莫奈、雷諾阿。尤其是莫奈的系列畫,他把光的變化表現得多維妙維肖啊!”她有點滔滔不絕了:“看他的草垛、教堂、白楊、睡蓮,我們就能體會到時光的流逝。”我說到我在網上論壇完成了西方雕塑簡史和準備寫的西方繪畫簡史,更激發了她的興奮點,她一定要我住到她進修的那個大學的招待所。我倆就說定了:她下午陪我在日照玩,晚上去網巴看我的文章。嘈雜的車廂好象變得安靜了,隆隆的車輪聲也沒有了,感覺車廂成了我倆的私人空間。一會兒就“耗”到了日照,我卻抱怨火車開得太快了。二我尾隨她下了車。“我們去哪里?”“曲阜師大日照分校。”我習慣地伸出手臂想叫出租車,“不用,”她制止我:“坐公共汽車很方便的。” 車在小街上拐了2個彎,就進入了新城區。寬暢潔白的水泥大道,兩旁都是新建的風格各異的小樓房。“真漂亮”我由衷地說:“日照比泰山干凈多了。”“到了大學城更漂亮。”她說:“先幫你安排好住所,我再去報到,下午我們去海濱游泳。”“真虧了你。不然,我又要象只無頭蒼蠅,沒方向了。”我感激地朝她笑笑。大路前方隱隱可見一片色彩鮮艷的樓房。“那就是大學城”她手指著前面說。到了。眼前是成片的由各種不同的鮮艷色塊組合而成的樓房,感覺就在欣賞高更的油畫。我明白她喜歡高更的原因了,其中蘊含著她對母校的愛啊!教育招待所就在大學城生活區的對面,全新的臥房,每間僅30元。有空調,沒衛生間。“沒關系,你反正下午去游泳,海濱浴場有淋浴,你游好泳,淋個浴,就解決了。”她想得真周到。“好了,我去報到了,下午再來找你,你等著。”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瞌睡,打開手機:小沈。“我下午來不了了,要開會。”急切而失望的語調:“你只好一個人去游泳了,記得第二浴場干凈,叫輛機動三輪,才4元,不要叫出租。我開好會再打電話給你。”長期沒人關懷體貼的我感到一陣溫馨。帶著失落感,我走向大海。我撲向大海,大海以它那純碧、無垠的胸懷蕩滌了我淤積于胸中的沮喪--與小沈短暫的離別,對泰山環境的厭惡。我跨出大海,躺在沙灘上曬太陽。藍天、白云、紅日,時有灰色的海鷗從眼前掠過。耳邊是以海濤聲為和聲的嬉喜人語。協調的色彩、協調的旋律,恍如置身于藝術世界。我站起身來,極目遠望:大海與天空連成一體,我被“囚禁”在無窮的碧藍之中。然而沒有拘束,只有自由。惦著手機里的信息,我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大海。急不可待地打開手機,果然她來過電了。我想了想,沒回電,而是發了條短信--等我!三她朝我走來了,帶著燦爛的笑容。素黑的體恤,無袖無領;純白的短裙,短過膝蓋。“你真漂亮”我是由衷的。“游泳開心嗎?”她沒接我話題。“我們去哪里?”“吃海鮮啊,來到日照那能不吃海鮮。”我答。“我已經打聽過了,第三浴場有露天海鮮大排擋。”“你成老日照了,比我還精。”“吹著海風,吃著海鮮,海闊地聊著。”我神往地說。“太好了!”她天真地拍著手跳了起來。開闊空曠的廣場上整齊地排放著一排排白色的圓桌與扶手椅,背景是成排累疊著的玻璃魚缸與紅瓦白墻的小店。我們選擇了最靠邊的座位。我點了活梭子蟹、沙魚、春子、毛蜆、鮑魚、文蛤。。。。。滿滿的一桌。我喝啤酒,她喝雪碧。“我最喜歡吃毛蜆了,但上海是嚴禁的,今天可以大飽口福了”“可上海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繁華的商場。”她不勝羨慕地說。涼風習習,看著她充滿憧憬的大眼睛,我更感覺心曠神怡。“什么時候去上海,我帶你去逛世界上人流量最高的商業街南京路、有哥特式和巴羅克風格的外灘建筑群、古色古香的老城皇廟、現代化的浦東;乘游輪觀賞黃浦江夜景。”我不無誘惑地說。她聽得大眼圓睜,小口微啟,身子前傾。看著她這模樣,我失聲笑了出來。 她猛然省悟,恢復了常態:“到時候,我來了,你可不要不認我這小丫頭。”“那會呢?”我趕緊說。“來,吃蟹。”兩人一時無語,專心吃蟹。“日照的海鮮,味道怎么樣?”“我打個比方,這里的海鮮就象碳筆素描,自然原味;而上海的卻象裝飾畫,濃筆重彩。老實說,我還是喜歡上海的。”我看了她一眼:“但這一桌海鮮上海三百元也不一定能拿下,而這里僅不滿一百。”我又看了她一眼:“所以,綜合起來說,我還是選擇在日照吃海鮮”“那你說說上海的什么味”她有點讒涎。“就拿這條沙魚來說”我用筷指了指那整條紅燒的沙魚,這條魚躺在一個不大的盤子里,頭尾都翹露在外,顏色暗暗的,盤中不見湯汁。“你覺得它的肉質嫩嗎?”痛苦!站站停--從泰山到日照,短短一段路,火車竟要走5個多小時!上得車來,揀了個靠窗的座位,拿出本《袖珍古文鑒賞辭典》,準備耗時間。車在慢慢地行進,我時而讀讀書,時而看看窗外風景,時而與鄰座有一答沒一答地聊聊。車廂里,人漸漸少了。臨沂到了,我已沒左鄰右舍了。我斜靠著車窗,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小站。感覺眼角紅光一閃,回眸一看,一紅衣姑娘已悄然就坐于我對面。四目對視之際,她嫣然一笑,露出一雙可愛的小虎牙。馬上,她又羞澀地低下了頭。我趕忙移開視線,尷尬地翻動著書。火車啟動了,隆隆的車輪聲打破了我倆的尷尬局面。看到她注視著我手中的書。“喜歡古文嗎”我試探著發問。“唔”她點頭。“我剛從泰山下來”“喜歡泰山嗎?”“怎么說呢?喜歡登十八盤,不喜歡泰山的環境。”我又加了一句:“沒水沒樹的。”“你來得不是時候。”她說:“你手里這本書上有姚鼐的《登泰山記》嗎?”這姑娘談吐不俗!我不禁抬眼注視著她:穿著紅白相間的無袖條紋體恤,七分牛仔褲,玉色的涼鞋。圓臉,腦后拖著長長的馬尾巴,眼睛又大又亮,小嘴的兩角微微上翹。身材是屬于玲瓏型的。看到我在看她,她反而大方地伸手拿去我手中的書。“姚鼐把雪中的泰山寫得多好”她翻到那一頁,遞給我。“讀過李健吾的《雨中登泰山嗎》?”我被她感染了,神情自然多了,思維也靈活了。“中學里讀過,”她笑了:“你錯過了雨雪中的泰山,得到的是烈日下的泰山,你當然要抱怨泰山了”虎牙一閃,天真可愛,話語卻老練。我們聊開了。她在曲阜師大藝術系畢業才二年,在臨沂的中學教美術,今天去日照的大學進修。談到美術,我們越聊越投機。她喜歡印象派的作品。我喜歡古典派的。“我最喜歡高更的畫,原始自然,色彩艷麗”“但高更的作品太平板,沒透視感”我說:“印象派中,我喜歡德加和莫奈”“那你一定也喜歡梵高”我又說。“對,對。我喜歡。”談到她喜歡的話題,她馬上顯得很激動:“我喜歡刺激視覺的色彩”“當然,我也喜歡德加、莫奈、雷諾阿。尤其是莫奈的系列畫,他把光的變化表現得多維妙維肖啊!”她有點滔滔不絕了:“看他的草垛、教堂、白楊、睡蓮,我們就能體會到時光的流逝。”我說到我在網上論壇完成了西方雕塑簡史和準備寫的西方繪畫簡史,更激發了她的興奮點,她一定要我住到她進修的那個大學的招待所。我倆就說定了:她下午陪我在日照玩,晚上去網巴看我的文章。嘈雜的車廂好象變得安靜了,隆隆的車輪聲也沒有了,感覺車廂成了我倆的私人空間。一會兒就“耗”到了日照,我卻抱怨火車開得太快了。二我尾隨她下了車。“我們去哪里?”“曲阜師大日照分校。”我習慣地伸出手臂想叫出租車,“不用,”她制止我:“坐公共汽車很方便的。” 車在小街上拐了2個彎,就進入了新城區。寬暢潔白的水泥大道,兩旁都是新建的風格各異的小樓房。“真漂亮”我由衷地說:“日照比泰山干凈多了。”“到了大學城更漂亮。”她說:“先幫你安排好住所,我再去報到,下午我們去海濱游泳。”“真虧了你。不然,我又要象只無頭蒼蠅,沒方向了。”我感激地朝她笑笑。大路前方隱隱可見一片色彩鮮艷的樓房。“那就是大學城”她手指著前面說。到了。眼前是成片的由各種不同的鮮艷色塊組合而成的樓房,感覺就在欣賞高更的油畫。我明白她喜歡高更的原因了,其中蘊含著她對母校的愛啊!教育招待所就在大學城生活區的對面,全新的臥房,每間僅30元。有空調,沒衛生間。“沒關系,你反正下午去游泳,海濱浴場有淋浴,你游好泳,淋個浴,就解決了。”她想得真周到。“好了,我去報到了,下午再來找你,你等著。”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瞌睡,打開手機:小沈。“我下午來不了了,要開會。”急切而失望的語調:“你只好一個人去游泳了,記得第二浴場干凈,叫輛機動三輪,才4元,不要叫出租。我開好會再打電話給你。”長期沒人關懷體貼的我感到一陣溫馨。帶著失落感,我走向大海。我撲向大海,大海以它那純碧、無垠的胸懷蕩滌了我淤積于胸中的沮喪--與小沈短暫的離別,對泰山環境的厭惡。我跨出大海,躺在沙灘上曬太陽。藍天、白云、紅日,時有灰色的海鷗從眼前掠過。耳邊是以海濤聲為和聲的嬉喜人語。協調的色彩、協調的旋律,恍如置身于藝術世界。我站起身來,極目遠望:大海與天空連成一體,我被“囚禁”在無窮的碧藍之中。然而沒有拘束,只有自由。惦著手機里的信息,我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大海。急不可待地打開手機,果然她來過電了。我想了想,沒回電,而是發了條短信--等我!三她朝我走來了,帶著燦爛的笑容。素黑的體恤,無袖無領;純白的短裙,短過膝蓋。“你真漂亮”我是由衷的。“游泳開心嗎?”她沒接我話題。“我們去哪里?”“吃海鮮啊,來到日照那能不吃海鮮。”我答。“我已經打聽過了,第三浴場有露天海鮮大排擋。”“你成老日照了,比我還精。”“吹著海風,吃著海鮮,海闊地聊著。”我神往地說。“太好了!”她天真地拍著手跳了起來。開闊空曠的廣場上整齊地排放著一排排白色的圓桌與扶手椅,背景是成排累疊著的玻璃魚缸與紅瓦白墻的小店。我們選擇了最靠邊的座位。我點了活梭子蟹、沙魚、春子、毛蜆、鮑魚、文蛤。。。。。滿滿的一桌。我喝啤酒,她喝雪碧。“我最喜歡吃毛蜆了,但上海是嚴禁的,今天可以大飽口福了”“可上海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繁華的商場。”她不勝羨慕地說。涼風習習,看著她充滿憧憬的大眼睛,我更感覺心曠神怡。“什么時候去上海,我帶你去逛世界上人流量最高的商業街南京路、有哥特式和巴羅克風格的外灘建筑群、古色古香的老城皇廟、現代化的浦東;乘游輪觀賞黃浦江夜景。”我不無誘惑地說。她聽得大眼圓睜,小口微啟,身子前傾。看著她這模樣,我失聲笑了出來。 她猛然省悟,恢復了常態:“到時候,我來了,你可不要不認我這小丫頭。”“那會呢?”我趕緊說。“來,吃蟹。”兩人一時無語,專心吃蟹。“日照的海鮮,味道怎么樣?”“我打個比方,這里的海鮮就象碳筆素描,自然原味;而上海的卻象裝飾畫,濃筆重彩。老實說,我還是喜歡上海的。”我看了她一眼:“但這一桌海鮮上海三百元也不一定能拿下,而這里僅不滿一百。”我又看了她一眼:“所以,綜合起來說,我還是選擇在日照吃海鮮”“那你說說上海的什么味”她有點讒涎。“就拿這條沙魚來說”我用筷指了指那整條紅燒的沙魚,這條魚躺在一個不大的盤子里,頭尾都翹露在外,顏色暗暗的,盤中不見湯汁。“你覺得它的肉質嫩嗎?”“不嫩,而且有點干。”“上海的飯店絕對不會將沙魚整條紅燒,因為沙魚是肉質粗糙、味道鮮美的魚。”我喝了口啤酒,抬眼望著她:她正專心地看著我,微笑著,一對虎牙在晚霞的映射下發出紅光,我狡狎地一笑:“你拿到這么一條魚會怎么燒?”“你快說么”她微微晃了晃身體,腳在桌底輕輕地踢了我一下:“又逗我!”“好,我說,我說”看著她的嬌媚態,我只好就范:“我吃過兩種燒法,一種是沙魚羹:將沙魚肉切成很細小的丁,還有少許豬肉糜,少量的火腿絲。待清雞湯煮開了,先把豬肉與火腿放入鍋,煮大約2分鐘,然后放入沙魚小丁,待燒開后,立即勾芡。最后撒上蔥姜末、胡椒粉,,淋上麻油,澆點醋。完了。”我閉上眼睛,晃著頭:“鮮啊,無與倫比!”“啊!我現在就想去上海!”她被我感染了。“你想”我繼續說:“海碗里,乳白的羹湯上漂浮著星星點點的碧綠的蔥花、金黃的姜末,火紅的火腿絲。有多美。”“真是聞所未聞啊!”她贊嘆道。“快說另外一種燒法。”“另一種是清炒沙魚片。”我也興奮了:“把沙魚肉片成極薄的片,用菱粉上漿。先將冬筍薄片與黑木耳在水中煮熟。待炒鍋里油旺了,馬上將三樣東西下鍋翻炒片刻,然后倒點酒、漿油、糖,就可以起鍋了。”我注視著她:“你想想,那將是怎樣的口感?”“嫩嫩的魚片,脆脆的筍片,韌韌的木耳。口感好極了。”沒等她回答,我就忘情地說:“再看淺藍色的腰型盤中,潔白的魚與筍片,黑黑的木耳,就象你現在的打扮。太美了!”我借題發揮了。看她時,兩頰生紅,汪汪的眼睛看著我。看到我在看她,她羞澀地低下了頭。很快,她又抬起頭:“你原來還是個美食家。”天色漸晚,桌上也已是杯盤狼藉。“我們去海灘上走走吧。”我提議。四海濤聲越來越響,撲面而來的是陣陣海腥味--大海的聲音、氣息把我倆引向海灘。看見沙灘了,她一聲歡呼,就象兔子一樣竄向大海。“快過來啊!”她站在海邊,轉身向我大叫。被她感動了,我趕緊脫掉鞋襪,卷起褲管,沖向大海。到了她跟前,她一把搶過我的鞋子,很快就將兩只鞋子系在一起,掛在我頸項上。又奪走我襪子,塞在我口袋里。然后,握住我的手走進大海。面向大海,冰涼的海浪沖刷著我倆的腿腳,清涼的海風吹拂著我倆的顏面。誰都沒說話,就這樣我倆靜靜地站在海浪中。她的小手在我的掌握中,軟軟的,滑滑的,安靜得像一只正在接受主人愛憮的小貓。我偷偷地看她,她正專注地看著夜茫茫的大海。大大的眼睛在夜色中發著微光,頭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放了下來,遮住了面頰,圓臉成了鵝蛋型。不忍心打破這美好的意境,我很快就收回了眼光。“海鷗!”她驚呼,小手脫離了我的掌握,指著一只掠過海面的海鷗。海鷗“嘔,嘔”的叫聲把我拉回了現實,耳管里塞滿了“隆,隆”的海濤聲。“我們去那邊石階上坐坐吧”我指著沙灘盡頭的石階。我回身朝前走,發現她不在我身旁,我回頭看去:她正搖晃著身子,把小腳一步一步地踏在我留在沙灘上的腳印里。月明星稀,鷗鳥低飛。我倆并肩坐在石階上,觀賞月夜的大海:眼前的沙灘在皎皎的月光下,反射出微微的燦燦金光;遠處的大海不斷地推出層層翻騰著白沫的波浪。幾只海鷗在海面上滑行,尖利的海鷗叫聲伴隨著低沉的海濤聲充塞了整個大自然。“讀過高爾基的《海燕》嗎?”我低聲問道。“恩”“感覺怎么樣?”“有點象看法國畫家丹居的海景畫:危機四伏,滿目恐怖。”“有見地”我帶著贊賞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我不喜歡高爾基的海燕精神。我喜歡象現在這樣風平浪靜的,可以細細地品味自然的生活。”“你很有情調”她悄聲回答“與你在一起,會有一種恬靜的感覺。”聽了她的話,我感到一陣溫馨向我心頭襲來。我倆靠得很近,我可以聞到她頭發上散發出的洗發乳的清香。海風吹拂著她的長發,撩撥著我的臉。我陶醉了。。。。。。突然,她站起身來說:“我去檢幾塊卵石,給你留個紀念。”說話間,她已向沙灘跑去,而我還沉醉在遐想中。我抬起頭來,看著在皎潔的月光下,她那晃動著的嬌小身影:不斷地彎下腰,不斷地撩起垂下的長發。遠看好似海鷗是繞著她在飛翔,海浪好似壓過了她的身子。這是一幅多么富有詩意的畫面啊!“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腦子里浮出了《詩經。月出》。“找到了,找到最有代表意義的了。”她高舉著雙手,每只手拿著一塊卵石,歡呼著向我跑來。“這是什么呀?”我看著她手中一大一小,一紅一黑的兩塊卵石,發出疑問。“這塊代表你”她舉起大而紅的那塊“因為你今天穿著紅色體恤。”“這塊代表我”她又舉起小而黑的那塊。“太形象了”我接過兩塊卵石“我一定終生珍藏。”她深情地看著我,我幾乎不能自控了。“我們回去吧,太晚了”我努力控制著自己“你不是還要去網吧看我的網絡文章嗎?”“好,去網吧。”她回過神來了。五一長一短,靠得很近的兩條人影拖曳在闃靜空曠的大街上。從網吧出來,兩人都知道離別的時刻將要來臨,心照不宣地,都放慢了腳步。“你的文筆真優美,學識也博。”她的意識還停留在網頁上。“一般吧”我謙虛地回答,其實心里挺得意:“感覺我這人怎么樣?”“完美無缺”她由衷地說:“真想永遠與你在一起。可惜身不由己啊。”“晚上十點要關校門,明天要上一天課。唉--”她長嘆一聲。“那我們快走吧。”“來得及,馬上就到了。”她靠得我更近了,手肘伸進了我的臂彎。“你明天去哪里玩?”充滿溫順的語調。“明天?”我支吾著,有點緊張。她抬頭深情地注視著我,小口微啟。想到我倆懸殊的年齡,我清醒了,果斷答道:“去曲阜!”“那還有幾分鐘,我倆就將永遠分離了。”一臉的無奈。“哪會啊,”我安慰她“我們不是說定了:你來上海,我帶你游遍上海,吃遍上海嗎?你反悔了?你不來上海了?”“我一定來,我國慶節就來!”她靠得更緊了。我們已經到校門口了,校門已經關了。到底是小姑娘,她很緊張,纏綿之情煙消云散。我與警衛解釋了幾句,警衛開了門,她低著頭匆匆進去,好象做了什么壞事。這樣喜劇性地分手--也好,我如釋重負。回到對面住所,洗漱完畢,準備上床。手機來短信了:晚安出門旅游很辛苦的早點睡別想我我也不想你我關機了挺體貼人的,怕我相思難眠--我更喜歡她了。一陣手機鈴聲鬧醒了我,短信:我在樓下等著我趕忙打開窗,探頭望去:白衣白裙的小沈正抬頭笑瞇瞇地望著我--兩手放在背后,搖晃著身子。我沖下樓去。“我來送你。”“我們一起去吃早點。”她默默地吃著,一直沒說話。原來她一早起來,早飯也沒吃就來送我,我一陣感動。理好包,下得樓來,叫了機動三輪。整個過程,她話很少,只是用汪汪的大眼睛依戀地看著我: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車子啟動了,漸行漸快,漸行漸遠。煙塵中,佇立于街心的白色人形,愈來愈小,直到消失。這時我才感到心里空空的,但想到手機電話簿里增加了一條欄目,電腦qq里添加了一位好友,就又感到踏實多了。我也不知道小沈在電腦里看到這篇文字會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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