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安徽三河古鎮
人們都是有這樣的潛意識,那就是出遠門,去他鄉,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欣賞到真正的美景,才能算見了世面,如其不然,你就是在自己的家的后院里,把小院收拾得如花似錦,翰墨生香,也沒有人認為你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長期下去,人們對自己身邊的美麗也就視而不見了。 自己在故鄉生長到虛歲20,就離鄉背井,離開了舒城這個地方。在家的時候,龍津河邊的碼頭上,還經常有來自巢湖和三河的放魚鷹的小船在河面上游弋,那魚鷹捉住了小魚,放鷹人就讓它當場吃了,大的河魚就在碼頭上賣。當時,只知道這些放魚鷹的人從三河來,至于三河鎮過去如何繁華,只是聽父母對我們說起,到是經常聽的《小辭店》,說的是三河事情,如此,三河這個名詞,就這樣牢牢的刻映在自己的腦海中,總是想有機會去見識那里。至于三河的的歷史,三河的名人,我也是聞所未聞,其主要原因,那是因為三河是屬于肥西縣,盡管只相隔30公里,可是,那時候的行政區劃,造成了對各自的歷史所封閉,宣傳的不到位,了解的不深刻,自然造成年輕的我是不能知道它悠久而輝煌的。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我從來不承認我是一個來自水鄉的人。因為我的故鄉靠近三河的水鄉部分面積,充其量不到縣域面積的五分之一,而大多數都是靠近大別山區。但是,我對水鄉的風情不陌生。大約在十年前,在一次合肥的朋友招待的席間,主人殷勤地介紹說,今天,我們請朋友們吃的“三河土菜”,最近在合肥正大行其道,我們還是早就預定的。等到那菜肴上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什么三河土菜啊,幾乎都是我家媽媽過年的時候給我們做的年飯菜,就是那主食米餃,粉折,春卷,我們舒城也是隨處可見,只有那以后,我才刻意的留心起三河來。等到我最近在看見新安晚報的旅游廣告,說三河一日游的時候,這個水鄉古鎮已經被人們贊譽為安徽的周莊了。 那三河鎮因豐樂河、杭埠河、小南河流貫其間而得名。三河鎮源于水,靈于水,活于水,盛于水,通江達海,水運是三河興隆的主要原因。由于三河鎮獨特的地理位置,成了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從公元537年楚靈王熊圍發動的鵲岸之戰到公元1858年太平天國的三河之戰,綿延兩千年烽煙不斷、戰亂不絕。同時也是萬商云集,貨通八方的水碼頭。《小辭店》中的飯店老板娘柳風英就這樣唱道:“到春來宿的是南京上海,到夏來宿的是望江,石牌,到秋來來宿的是桐城岳西一帶,到冬來宿的是徽洲,屯溪,石臺”。上述望江,石牌,桐城,岳西,徽洲,屯溪,石臺都是在三河周邊的縣。由此可以想象,當年的萬商云集的場面。 悠久的歷史使古鎮三河成為鐘靈毓秀、人文薈萃之地,也留下了許多歷史遺跡、名人故居和歷史文物。鎮內現存有清代的古井、古炮、古城墻、太平軍英王府,以及國民黨“國防部長,”,“國軍”中唯一出身西點軍校的高級將領,抗戰中駐緬甸遠征軍司令孫立人和諾貝爾獎獲得者楊振寧客居地。明清時期,古街已發展到“五里古街”,成為“皖中商品走廊”,“廬郡南一大都會”,其繁榮興旺可見一斑。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腦海中虛擬的三河第一次真實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是在十多年前的一個周日的上午。那是我和同科室的王工一起去省局開會,由于會議安排的問題,周日讓我們在合肥市內游覽,而對于合肥市區,我們都沒有興趣,到是我想實現兒時的夢,下一趟“桑湖”,看看那里到底在過去怎么繁華,今天是否能尋覓到它的蹤影,而老王也是一個喜歡歷史的人,對于太平天國的歷史很熟悉,也想去看看當年‘三河大捷’現在如何。結果,我們從合肥市乘長途客車,幾十公里的路程顛顛簸簸。來看了這個古鎮的時候,古老的集鎮沒有任何一個游客,鐵匠鋪的打鐵聲到是叮當不已,所有現在我所拍照的古民居,都是住家的人家,根本沒有我的父母所說的哪個繁華場面,到是在三縣橋那周圍一家飯店(大概是已經拆掉的“鵲渚酒家”),我們兩美美地吃了兩碗米粉折,直把來自上海的王工吃得連聲叫好,孫立人的大名人們都很熟悉,至于揚振寧,當時還沒有人知道呢。 這次來三河,正是應了一句古話:“士別三日,自當刮目相看”。當我們沿著寬闊的舒城到三河的公路飛馳的時候,沿途過去在道道圩埂上的茅草房,已經被嶄新的農家別墅建筑所代替。30公里的道路,沒有一會就走完了,而沿路邊的新廠房還沒有盡頭,走過合肥到安慶的高速公路舒城出口沒有2公里,司機就停了車,告訴我們,三河旅游區到了。算算時間,我們是8點離開家,到三河還不到9點。而上次我從合肥來的時候,幾乎用了三個小時。 下得車來,再也看不見十多年前我來的時候模樣了,整個古鎮被那綠色的水面所包圍。盡管已經過了霜降,而在清澈的小南河邊上,垂柳依依,花草吐艷。遠遠地看去,粉墻黛瓦的徽派建筑,在朝陽下顯得格外的古色古香。由于我們到的比較早,那清幽幽的青石板古街上,只是偶爾走過來幾個古街的居民,我們從舒城來的西街緩緩前行,一邊欣賞,一邊拍照。老婆連聲說,這里似乎比周莊要更加漂亮。我笑了笑說,人家周莊人氣旺盛啊,街道上人都走不動。記憶中,我在周莊的張廳就排隊等候進入的。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我一邊走,一邊告訴老婆,這三河的悠久歷史文明。2500年來的時光就是在我們的腳下被翻動。從春秋戰國時的鵲渚,到五代十國時的“二龍街”和“黃水井”,再到近代的太平天國時的“三河大捷”。"鵲渚"。渚,《爾雅·釋水》中解釋:"水中可居者曰洲,小洲曰渚。"因三河這里過去和巢湖相連,常有鳥鵲聚集渚中遂稱"鵲渚"。隨著時間的推移,渚上泥沙逐漸淤積,湖水下落,古鵲渚與湖岸相連成為陸地,改稱為"鵲岸"。老婆說,這里的歷史這樣悠久啊。 說話間,走到了一個做桂花酥糖的老店,由不得我抓起了相機,老板起初不愿意,被我的真誠所感動,也就樂意讓我照了起來,而當我們走到三縣橋的時候,游客已經一撥撥的上來了,古老的萬年臺前,年輕人都在興奮地記錄下水鄉古鎮的風光,而來自外地的老人們,都在感嘆那修橋的和尚所做的功德。 從三縣橋過,自然就走到了那古南街。在這古南街上,最出名的莫過于“一人巷”和在這個巷中的走出去的科學家楊振寧博士。古鎮有十條街,二十六條巷。其中就這一條小巷最古老、最悠長,也最著名。那"一人巷",因為巷子非常窄,只能容得一個人通過,高高的古老磚山墻,把兩邊的建筑分割開,中間只能走一人。楊振寧的母親羅孟華女士是三河人,楊振寧出生后,父親楊武之出國留學,母親時常帶他回三河小住。父親留學回國后,帶上一家先后到廈門大學、清華大學任教。楊振寧隨父在北平讀書。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北平淪陷,楊振寧隨父母返回合肥,在廬州中學就讀。為躲避敵機轟炸,學校轉移到三河張家祠堂,楊振寧在三河就租住在一人巷一邊的一間民房里。從1937年11月至第二年1月,楊振寧在這里學習和生活了兩個月的時間。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今天,當我們進入這個名人所住過的房間里面,擺放的家具都是典型的過去我們所看見的老式家具,在那斑白的墻上,先生的大幅照片懸掛在那里,先生回鄉的場面十分感人,也難怪,他也是這方水土養活的人啊。 而在同樣的三河名人中,可能胡翠蓮是最響亮的人了,甚至在揚振寧沒有回去之前,人們不知道什么揚振寧,而胡翠蓮卻三河人沒有不知道的。但是,當我在鵲渚游廊那里,小心地詢問幾個三河的老者,胡翠蓮家在那里時候,幾個老頭矢口否認,那胡翠蓮不是三河老街人,是二龍街的人。我知道,這些老人不愿意承認,是怕胡翠蓮影響了三河鎮的名譽。 還是在參觀完南街,去那古東街的時候,一個老的奶奶對我說了真實的話:80年代的時候,杭埠河沒有改道,二龍街就連接著廬江和古東街。姓胡后代的大多數,現在都在二龍街周圍居住。舊社會,只要唱《小辭店》,就要發生毆斗,那是姓胡的反對唱,認為有辱“胡姓門風”。所以,三河鎮的戲臺不能唱〈小辭店〉,盡管它的周圍已經唱的鑼鼓喧闐家喻戶曉了。當我們越過現在現代化的杭埠河大橋,沿著合肥去黃山的合銅公路,走到二龍街的時候,才發現,我們已經進入了廬江地界了。 在古東街上,除了“二龍街”外,還有一個“黃水井”。其實,這兩個地名,都是與宋朝的開國皇帝趙匡胤、趙匡義兄弟有關的傳說。趙匡胤、趙匡義兄弟出生于五代十國時期,年幼的時候,就曾經隨父親在這個古老的井下落難過。當我們看見那位于土地廟中的院落里的古井時候,都為之感到驚奇不已。我們探頭看,那井被青石板蓋住,只能從那兩口圓井孔中,看見那青青的蕨葉,陽光在葉面上,照射的井水森森然。郁綠,深幽,一派古色而有生命力的象征,只是那水是否是傳說中的那樣:周圍井水是清的,惟獨這水是黃色,我是看不出了。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三河古鎮以水鄉為特色,自然橋梁多。但是,它沒有周莊的橋多,也沒有周莊的橋好看而造型奇特,更遠沒有周莊的人潮涌動。只是當我們站在三縣橋上,向那望月橋看去的時候,你也一定會想到,能在江淮地區有這樣獨有的"八古"景觀:古河、古橋、古民居、古街、古圩、古茶樓、古廟會、古戰場。在這樣到處都是現代化的環境下,已經是十屬不易了,很難再找到這樣的古色古香的古鎮。當我們站在古橋之上,清澈的小南河盡收眼底,臨河兩岸的徽派建筑飛檐翹角,黑白分明,古香古色。河面上畫舫在緩緩游動,舉目望去,如在畫中。當你再聽聽從你身后的地方傳來那如泣如訴的廬劇〈小辭店〉的拉魂腔的時候,你能不感覺到這是一個真正的古色古香而又文化燦爛的地方嗎?你一定感到到這里來是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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