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日記.關山月.鏡泊湖

從東京城出發，坐車一個小時就可以看到著名的鏡泊湖。鏡泊湖有點象浙江的千島湖，略小一些，沒有什么特色。雖然今天風和日麗，波光盈盈，我仍然覺得這是種很普通的湖光水色，無法和我曾去過的呼倫湖、塞里木湖等相提并論，也比千島湖遜色。坐船游湖，來回用去了三個小時，一者無好鳥，二者乏怪石，所見無非小山小水，不免索然無味。湖中的大小孤山、城墻砑子幾座島嶼并未開發，不能登島游玩，游興也為之減去幾分。倒是沿岸大大小小的療養院、干休所數量之多，規劃之無序，有損于鏡泊湖原有的自然風光。不少葷俗之人便在船中蒙頭大睡，鼾聲如雷。鏡泊湖北的吊水樓瀑布僅余一處十多米寬的涓細水流，我看了看小販手里的照片，簡直大相徑庭，照片上往日的瀑流覆蓋了整個四十多米寬的山崖，洶涌澎湃的水花四濺，在陽光下蓬蓽生輝。從這個側面，可以了解到今年東北的旱情何其嚴重。回到東京城才過中午，我走進一家朝鮮飯館要了碗現壓冷面和一碟牛肉，朝鮮料理喜用大蒜，因此還特意叮囑店家不要放蒜。冷面一會兒便送上來了，這種冷面，據說是用大米或玉米磨制成的，而非小麥。面條很細，晶瑩剔透，韌性十足，面湯酸甜可口，還加了些香菜泡菜之類的配料。吃完叫喊結帳，半晌無人答理。我走過去推開一扇向內虛掩的房門，卻發現年輕的女店家正縮在房間的一角輕聲地抽泣。她抬頭見到我，連忙用手絹抹去淚痕，站起身來和我算了錢。我因為撞到了人家的尷尬場面而有些手足無措，很想說聲抱歉卻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后只得用蚊子才聽得見的聲音對她說“不好意思”，然后惶恐地離開。在這樣悠然的小鎮，也有著遍及眾生的喜怒哀樂呀！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事使那個女店家憂愁如此之深，是事業的挫折，是愛情的痛苦，還是家庭的不幸？然而，她可曾知道，我這個客途之人，竟因為她的憂愁也染上了少許的幽怨。我這個人還算隨和，在東京城的網吧逗留了兩天，倒也能呼朋喚友，和當地人隨心所欲地聊天嬉笑。網吧里有很多中學生利用暑假時間，來此學習電腦技術。其中也有朝鮮族學生，說在學校上課時漢語、朝鮮語、日語、英語都要學習，我聽了挺吃驚的。網吧主人是個30歲左右的男性，我跟他談起離家已近兩個月，上月還在新疆。他詫異地聳起眉毛，說道：“你大概是間諜吧？”“這......是什么話？......怎么可能？哦，......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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